不只是曾經。

哪怕是現在,此時此刻,徐盛容依舊是徐北鳴的驕傲。

她之聰慧,之容貌,之天賦。

無論哪一方面,都是世間一等一的人物。

不愧為徐家子孫。

但是。

就是因為她徐盛容太聰明瞭。

徐北鳴必須在自己臨走之前,把她徹底給壓住。

因為。

徐北鳴死後。

這若大的徐國公府裡面,再沒有人能夠壓得住徐盛容。

她心已經入魔障。

未來,將會是這大魏朝的一道驚雷。

將攪動個天翻地覆。

所以。

必須。

如此。

“天下太平?”

“百姓安居樂業?”

徐盛容的眉頭皺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怒。

那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她那精緻白皙的面龐輕輕抽動了一下,幾乎是咬著牙,強迫自己把喉嚨裡的那種歇斯底里壓制住,她帶著哭腔兒,問道,

“外面的天下,那些百姓,有誰管你叫爺爺?”

“有誰是你親手養大的?”

“有誰侍奉在你床前?”

“有誰,真的把你放在這裡!”

徐盛容說完,伸手指在了自己的心臟之處,那眼睛裡的憤怒,那種猩紅,那種淒厲,更是幾乎掩飾不住。

眼淚。

任憑她再倔強,再驕傲。

也止不住了。

然後豆大豆大的流淌了下來。

她僵硬了一下。

突然失控,然後踉蹌著爬到了徐北鳴的面前,她抓住了徐北鳴那乾癟,已經瘦的皮包骨頭的手掌,她把額頭貼在了徐北鳴的膝蓋上,大聲的哭道,

“爺爺,我求求您!”

“求求您啊。”

“不要把我送去昭王府。”

“那個武昭,根本就是給廢人,是個連豬狗都不如的東西。”

“容兒不想嫁給他,不想啊……”

“他還染了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