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德仁不可能走。

他走了。

首先就對不起這些為了殺陸行舟而殞命的鷹。

這些鷹原本不需要死的。

他們為了盧家。

為了盧德仁。

而過來。

主動去送命。

最終血肉模糊,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而做為這最終的罪魁禍首,他盧德仁,卻要逃?

這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

為人所不齒的事情。

他盧德仁做不出這種事。

他有自己的驕傲。

也有自己的底線。

其次。

盧德仁哪怕是不死在這仙女坳,也得被盧家送去長安城。

給朝廷一個交代。

同樣是死。

那樣的死法,屈辱而無奈。

不是他盧德仁想要的。

反而是在這裡。

一人一劍。

殺他個暢快淋漓。

殺他個驚天動地。

也算是,配得上盧德仁這三個字,配得上他所求的轟轟烈烈。

所以,他不可能走的。

他拎著血涼。

踏著鮮血和那些殘肢斷骸,走向蟒行騎。

赴死。

他身上的勁氣在慢慢升騰,在周圍形成了風。

風中帶著一些顏色。

那是紅色和黑色。

是朝三暮四功的兩種陰陽內力。

隨著內力的吞吐,他的黑髮翻飛的更加厲害。

他的黑衣也獵獵作響。

他腳下的那些鮮血,被吹的朝四面八方盪漾,出現了一絲絲的細微波紋。

血紅色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