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李尋一個人。

連在晚上當值的小太監都沒有。

現在。

多了一個陸行舟。

若大的庫房裡。

一排排的紅木架子整齊的排列著。

浩瀚肅穆。

給人一種冷寂而深沉的感覺。

陸行舟和李尋坐在靠著窗戶的一張桌子對面。

窗戶敞開著。

夕陽正在帶著自己僅剩的那點餘暉,慢慢落下。

已經被那青磚院牆,遮擋了一半。

鳥雀歸巢。

庭院裡的老槐樹上,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那是等候的雛鳥。

在歡叫。

兩個人都在盯著面前的一盤棋。

沉默。

他們已經保持這種狀態有一整天了。

李尋年歲大了。

或許,都沒剩多少日子了。

即便是這天氣還帶著些許燥熱,他身上依舊是蓋著厚厚的毯子。

陸行舟手上,背上,都有傷。

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瘡藥的味道。

夕陽的餘暉,又被撤走了一些。

棋盤一半陷入殷紅。

一半陷入昏暗。

“哎,你又贏了。”

李尋拽了拽身上的探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從早上下到晚上。

兩個人總共下了六盤。

皆以李尋敗局而告終。

“是李公公承讓了。”

陸行舟不驕不躁,站起來。

用完好的左手,一顆一顆把黑白棋子收起來,放入旁邊的石籠裡。

噠!噠!噠!

棋子落入其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