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告訴張聰,要將憲兵隊裡的一批囚犯押到城外的刑場,執行槍決,憲兵隊決定派偵緝隊的人負責。

為了體現黃軍的威嚴,佐藤交代給張聰,讓他和手下的人換上黃軍的制服。

張聰表面上點頭哈腰,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不辜負佐藤隊長的栽培,心中卻暗罵:“這些小鬼子,都是畜生。”

他現在十分佩服徐大龍,一切都在徐大龍的掌握之中,連小鬼子會讓偵緝隊的人換上日軍的軍裝再押送犯人,都說得絲毫不差。

面對如此厲害的人物,張聰現在已經沒有絲毫反抗的心思了。尤其是小鬼子不把他們當人看,要讓他們當替死鬼,就更堅定了張聰反叛日寇、投靠八路的決心。

這天上午9點,一輛囚車從憲兵隊的大院門口駛出,囚車的後面還跟著一輛日軍軍車,上面站著八名日軍士兵。

在囚車的駕駛室裡,張聰手握著上了膛的駁殼槍,從車窗裡向街道兩旁觀望。此時他心裡十分緊張。按照佐藤的要求,囚車以及負責押送的車輛應當沿著東江路向西行駛,日軍已經在道路兩邊設下了埋伏。但是他們並沒有直接埋伏在街道的兩旁,而是在距離街道100多米外的建築物裡。

街道兩旁是留給徐大龍等人的。日軍希望徐大龍等人能夠在街道兩旁攔截囚車,日軍在外面設定包圍圈。為了避免徐大龍等人逃脫,日軍動用的兵力除了憲兵隊的80多名憲兵,還埋伏了日軍的一個加強步兵中隊。除此之外,在更大的範圍內,還抽調了一部分兵力設定了封鎖線。

關於設定埋伏,由田中平和佐藤負責,關於這些佈置,佐藤當然沒有告訴張聰,但是田中平卻透過徐大龍將訊息傳到了張聰的耳中。

張聰也佯裝不知,從偵緝隊抽出人來,換上了日軍的軍服,押解囚犯前往城西的刑場。

囚車從憲兵大隊大院門口出來到達東江路,大約有二百四十餘米。按照佐藤的要求,囚車到了衡山路與中江路的交叉路口,向西進入東江路。

日軍料定在這240米的路段,徐大龍等人不會動手劫持囚車,畢竟這裡離日軍的憲兵隊實在是太近了,因此日軍也沒有在這裡設定埋伏。

馬上就到前面的十字路口了,張聰命令司機沿著衡山路繼續往前開,並沒有按照佐藤的要求向西拐向東江路。

佐藤做事也是十分小心的,在東江路與衡山路的路口附近安排了監視哨。當監視哨看到囚車並沒有駛上東江路的時候,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急忙打電話向佐藤彙報。

張聰指揮著囚車沿著衡山路向前行駛,他不停地催促司機加快速度。當車駛到下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命令司機向東拐上了元平北路。跟在囚車後面的那輛負責押送的卡車,事先並不知道囚車真正的目的地,看到囚車往前走,也一路跟了過去。

囚車駛到鄭州大劇院的門口,張聰就命令司機停車。囚車停下後,後面那輛卡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就在此時,散佈在周圍的特戰隊員們衝了過來。這些人同樣穿著日軍軍服,迅速地將囚車和後面的那輛卡車包圍了起來。

化裝成日軍的偵緝隊員們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看到特戰隊員們黑洞洞的槍口和明晃晃的刺刀,都舉起了雙手,嘴裡不停地解釋著自己真正的身份。特戰隊員們自然不為所動,上去繳了他們的槍。

張聰跳下了囚車,來到囚車的後門,用力拍了拍車門。車上的人看到是張聰,就開啟了車門。囚車裡還有兩個偵緝隊員,張聰命令他們下車,特戰隊員上前也將他們繳械。

特戰隊員們迅速地將囚車上的囚犯們攙扶下來,然後坐上一輛停靠在旁邊的蓋著苫布的卡車。卡車迅速駛離。

特戰隊員們將所有的偵緝隊員關到囚車裡面。張聰對他們說道:“弟兄們,張某人已經投奔了八路。看在往日共事一場的份兒上,今天就饒你們一命。今後你們不得禍害百姓,否則的話,等勞子回來就對你們不客氣。”說完狠狠地將車門關上,並在外面上了鎖。

特隊員們和張聰上了另一輛卡車,也迅速地離開了。

佐藤接到了手下的報告,說囚車並沒有按照計劃駛向東江路,而是繼續沿著衡山路向前行駛。他就意識到出了問題,不由得大驚失色。

他一面派人通知埋伏在周圍的日軍前去進行攔截,一面將這個情況彙報給田中平。

田中平一直很擔心徐大龍等人的行動會出現紕漏。如果徐大龍等人落入日軍手中,難保不會將自己招供出來。

他看到徐大龍等人已經按原計劃採取了行動,他的心頓時就安定下來。當然,面對著焦急的佐藤,他同樣也偽裝得十分驚慌,要求佐藤馬上組織攔截,自己隨後也匆匆趕了過來。

等到日軍找到囚車的時候,看到負責押送的卡車上已經沒有了化裝成日軍的偵緝隊員,就知道已經出事兒了。他們看到了囚車上隔著車窗向外呼救的偵緝隊員們,就砸開了車門的鎖,將那些被關押的偵緝隊員放了出來。

偵緝隊員們都一口咬定,囚車上的人都是被他們的隊長張聰帶著一群化裝成日軍的人給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