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松田精神振奮,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因此破獲一場大案。

他把特高課、憲兵隊、偽警察局所有能夠調動的人手都調動了起來,一時間新加坡形勢十分緊張。

游擊隊派來的嚮導名叫宋誠,今年25歲,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年輕人。徐大龍知道自己已經跟陳先生失去了電臺聯絡,在新加坡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到陳先生就只能依靠宋誠。

為加深對他的瞭解,徐大龍首先從高西嶺那裡對他進行詳細地調查。根據高西嶺介紹,宋誠參加游擊隊以來表現得十分出色,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然而徐大龍不能夠只依靠著高西嶺的介紹來加以判斷。他總是找機會跟宋誠一起聊天,宋誠是一個正直、熱情、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徐大龍透過跟他的相處,根據他多年來總結的經驗,可以確定宋誠為人是可靠的,值得信任。

而且宋誠從小跟父親一起經商,交際廣泛,跟華人商會之間也有一定的往來。有了他的幫助,聯絡上陳先生就增大了一些把握。

徐大龍終於下了決心,把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告訴了宋誠,請求他幫忙。

宋誠對於陳先生也十分崇敬,當聽說自己有機會見到陳先生,並且能夠幫助到陳先生,他覺得十分榮幸,說自己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完成這個任務。

徐大龍不清楚新加坡日偽方面的情況,擔心宋誠沒有情報工作經驗,就向他傳授了一些特工知識。

宋誠很聰明,善於學習,悟性極高,進步很快。徐大龍感到差不多了,就讓宋誠出去打探情況。

宋誠進入城裡,很快就察覺到了城裡的氣氛十分緊張。他悄悄地找到了自己的朋友,得知日偽方面在城裡活動猖獗。

他就倍加小心,沒有貿然去華商總會,而是叫了一輛黃包車,在華商總會的附近經過。他透過仔細地觀察,發現在華商總會附近,有不少可疑人員在那裡晃動。他覺得情況嚴重,就迅速出城向徐大龍彙報。

為了掌握第一手的資料,徐大龍和宋誠一起進了城裡。徐大龍是特戰隊當中唯一去可以說南方話的人,在講漢語的時候,跟宋誠的口音沒有什麼區別,不至於因此而引起懷疑。

二人在城裡轉了一圈兒,的確發現城裡的氣氛十分緊張。梁二虎對於宋誠的觀察力給予了表揚。

宋誠看到自己的進步得到了肯定,工作的態度愈發積極了。在出城之後,他就向徐大龍建議,說既然不能直接去華商總會,但是華商總會里面的人每天都有外出辦事的,可以找機會在外面跟他們進行接觸,查詢陳先生的下落。

徐大龍認為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他們無法跟華商總會的人接觸,因為彼此之間不熟悉,人家是不可能對他們信任的。

徐大龍要求宋誠物色一個可靠的人,要求此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要和華商總會的人熟悉,能夠讓對方產生信任。

宋誠答應了下來,說自己的父親有這方面的關係。

徐大龍同意了他的請求,宋誠就離開了特戰隊的臨時駐地,去安排這件事情。

轉眼之間,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宋誠仍然沒有訊息。特戰隊員們不免都緊張了起來,擔心宋誠出事兒了。

李秋林的警惕姓很高,就在宋誠出去的當天,他就派出了特戰隊員在駐地附近,尤其是通往城裡的路上擔負警戒任務。

宋誠雖然出去了兩天沒有迴音,可是李秋林沒有發現日偽軍有任何異動,因此他認為宋誠可能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回來的時間。就算是他本人出事了,也沒有把特戰隊的事情洩露出去。

根據所掌握的情況,日偽軍活動十分猖獗,而特戰隊人生地不熟,要想找到一個新的藏身地點也不容易。因此李秋林建議,暫時仍然在這裡棲身,等待宋誠返回。

徐大龍贊成李秋林的意見。他們雖然可以化裝成日軍避開日偽軍的搜查,可是也只能在外面活動,很難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棲身的地方。特戰隊畢竟有數十人,在新加坡城裡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會住到日軍的營房裡,就算是外地來辦事的,也應該住到日軍指定的招待處。如果住到賓館、旅店之類的地方,就容易引起日偽方面的懷疑。再加上他們目前藏身的地方周圍的視野比較開闊,如果遭遇日偽軍也容易提前發覺。

最主要的還不是這些。他們目前跟上級聯絡不上,華商總會的人都是陌生人,要想能夠聯絡得上,主要還是依靠宋誠。因此徐大龍決定採納李秋林的建議,在加強戒備的情況下,繼續留下來,等宋城。

就在宋誠離開後的第三天下午3點,報話機裡突然傳來了擔負警戒任務的特戰隊員的訊息,說城裡開出來了一輛卡車,上面滿載著日軍士兵,正朝這個方向駛了過來。

聽到這裡,特戰隊員們不免有些緊張了起來,紛紛子彈上膛,做好了戰鬥準備。

徐大龍並沒有急於做出決斷,問道:“秋林,你覺得這些日軍是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李秋林經驗豐富,無需認真思索,僅憑著直覺就斷定這些日軍應該不是衝著特戰隊來的。

他說道:“應該不是。如果是宋誠出了事,洩露了咱們的藏身之所,他是知道咱們特戰隊的人數的。就那一輛軍用卡車,在一般情況下,乘坐計程車兵的人數不超過30人,他們不可能以這麼少的兵力來對付咱們。因此我斷定這些日軍只不過是路過,我建議咱們仍然隱蔽,沒有必要去驚動這股日軍。”

徐大龍贊成李秋林的意見,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讓警戒人員繼續監視日軍,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暴露目標。”

李秋林的判斷果然是準確的。日軍在經過特戰隊藏身的農莊時並沒有停留,只是匆匆而過,不久以後就消失不見了。特戰隊員們都感到虛驚一場,十分佩服領導沉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