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濱跟到三道坎子的匪巢,一處山樑過後,是一片谷地,一處大院子,裡面人聲嘈雜,少說也有幾十號人。

面對匪眾,洛濱不敢輕舉妄動。

他一直盯著這個院子,直到三更天,一眾十來匹馬出了院子,奔樑上而去。

領頭之人正是劉天狼。

洛濱知道,他們是要在四道樑子動手,那裡距離龍門觀較遠,水家很難及時施救。

他想了想,從背囊中取出衣衫,把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騎上馬,決定尾隨著劉天狼一夥匪眾,在四道坎子再伺機援手。

上弦月將馬和人,在路面上映出長長的影子來,洛濱一直跟到四道樑子,已是天光大亮,他看見劉天狼一夥進了古塔。

洛濱遠遠地把自己和馬,沒在枯枝荒草中,靜靜地待著。

古塔內,十幾個匪眾,以劉天狼為首,把灰敗的古塔擠得滿滿的。

一個縱身,劉天狼躍上敬香案臺,抬手搬到一尊泥塑佛像,橫坐在上面。

拍拍手上的灰塵道:“大家都清楚了,此次是要帶回水家小姐,和那一車嫁妝,這是三爺特別交代的,能不能辦成,就看你們的了。”

說著他那雙眼睛冷冷地,盯著塔中眾人,接著補充道:“領頭的土猴子和我有過節,這次我要拔了他的猴毛!其餘的人交給你們,劉四兒,你負責把水家小姐連車帶人弄回去。”

“兩個人前出三道坎子,探明情況,其餘的人塔中埋伏,天黑之前,他們定會在此打尖。都明白了嗎?”

話音落地,劉天狼伸手,一掌拍在屁股下面的佛頭上,咔嘣一聲脆響,偌大的泥塑佛頭被拍的稀巴爛。

劉天狼抬腳斜斜地坐在上面,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

眾人寒戰若驚,不敢言語,分散開來,各找隱蔽的地方,靜等日落西山。

洛濱在古塔外的草叢中,靜靜地等著。

不大一會兒,兩匹馬從塔後轉了出來,馬邊兩人一縱身躍上馬背,緩慢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洛濱感觸到兩人前行的方向,是往來路而去。

內心一動,矮身牽馬,悄悄地尾隨過去。

在通向大路的岔路之上,兩個人的速度緩慢下來,其中一人勒住韁繩,開口道:“劉溫,這兒有個岔道,來人會不會改變方向,不走古塔那道樑子。”

“不會,這岔道是往豫西去的,那不是越走越遠了嗎?”

叫劉溫的很篤定地回答道。

“還是謹慎一些,你沒看天狼少當家的很緊張嗎?說不定真往西跑了,那個土猴子可是個精明之人,以前綠林道上也是一號人物。”

那人看看四周,這裡接近三道坎子,岔路就在樑上的坡處。

“既然如初,你我各守一處,小心等著,一有情況及時會和,好回去報信。”

劉溫想了一下,就囑咐那人,自行前往大路的坡邊草叢中,將人馬隱匿起來。

說話之人,也放開繩韁,翻身下馬,往道邊的草叢走去。

遠處尾隨而來的洛濱,也看到了這個岔道,他見兩人分開,知道他們要在這三道坎的出處埋伏,專門等待水家車輛到了,好回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