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被他老爹一吼,有點抹不開臉,看了看倔強的老頭兒,嘴巴嘟囔著:“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在工作,我這是……”

似乎感覺有外人在場,不好明說,頓了頓又道:“街道辦那邊,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幹嘛非要過來干預我,何況....”

老頭兒沒有睬他,幾步走到金琳面前,一臉的和善,微笑著上下打量著金琳。

“小公主,這二十年沒見,大變樣了,比小時候好看,臉型沒變,還有原來的影子。”

“老太太託夢,說金家有後人回宅,有人阻擋,還真有這麼回事,希望你別怪罪我家四子,他有苦衷,我這就讓他放手。”

老頭兒說的誠懇,語氣也很懇切。

邊上的傅大雷子倒是感覺納悶。

他很清楚,這老頭兒平時很跋扈,也很自私的,對他的兒子更是寵溺,哪有在外界場合這麼低聲下氣過。

老頭兒叫傅德子,以前和傅大雷子一起在臨縣的傅家做事,就是這個傅德子,在傅大雷子負責運送貨品時,監守自盜。

把給金家運送的瓷器古玩盜走了幾件,讓領頭的傅大雷子頂包。

後來金家老太太沒有追究,但傅大雷子一直在追查,最後被他查出了傅德子,就是那個自盜的人。

事情出了,金家沒有追究,傅大雷子出於堂兄弟之情,當面說破後,也就放過了他。

作為知根知底的人,傅大雷子瞭解傅德子,今天讓他大跌眼球,可能這麼些年,他也悟出了金家對他和傅大雷子的恩德,說白了他們都是金家老太太給的恩典。

主家不追究,不代表事情不在,那些沒有江湖背景,沒有手段的,官家一紙通緝令下來,從此不見天日,亡命天涯。

那些有江湖背景有手段的,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輕鬆避開官。

傅德子深知自盜的罪責,一直在內心梗著,他讓兒子當街道邊的主任,那也是走管家的道。豈不知他費勁扒拉地給他鋪路,上任後兒子卻貪婪無厭,壞事做了不少。

傅德子提心吊膽的,在後面給他積德求籤,深怕有一天遭報應。

如今涉及金家故宅,半夜被夢給嚇醒,老太太有言在先,凡事行一惡,必行一善才能平衡陰陽,否則必遭天罰。

金家給過傅德子恩德,他不能忘記,他兒子如果固執下去,早晚要出事。

老頭兒懵懵懂懂有些不相信,正打算到小金口的香堂求一字,誰知還沒有進門就見一字:金。

那是夥計在門玻璃上,擦玻璃時的水印,無意中形成的霧氣。

老頭兒腳步不停扭頭就奔金家故宅趕來。

看到兒子,他知道,金家小公主如果不承諾,他兒子可能會跟夢境中顯示的一樣,有性命之憂。

“老人家,您言重了,我回金家故宅,算是尋根,您既然認出我來,希望您和主任說說,我確實是金家的後人,沒有假冒任何人。”

看著一臉和善的老人,金琳想不出他的兒子,怎麼會在腦海中有那麼一個結局。

“爹,你跟她費什麼勁,就她一小姑娘,也能是金家的小公主?這宅子街道辦已經租給環衛所了,承諾沒有到期,不能動!”

四眼見自家老爹,低聲下氣地對著一個小姑娘求情,內心不快活,語氣也有些嚴厲地說道。

“住嘴!你真不知道,冒犯了金家,你小命堪憂啊。”老爺子衝著兒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