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明朗,霧氣散開,一切東西都清晰起來。

村子裡冒出的人影,光亮的頭頂在視覺中更加顯眼。

“我爸,他怎麼出來了?”首先認出的是牛花紅,她臉色大變。

牛花紅開始擔心,自己的爸爸本身是個暴脾氣,但在強勢的媽媽面前,好像又沒有主心骨。

這大清早出門,一定是找自己的。

天沒亮,牛花紅就出門練功,這麼久沒有回去,他一定又在懷疑自己被師父叫走了。

自從牛花紅給了吳四做徒弟,牛二的臉色就沒好看過,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在村子裡也更加囂張跋扈,他一直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牛二每次遇見吳四當著自己的面,肆無忌憚地在牛花紅身上摸來摸去,說是幫她順脈活筋,牛二就很憋屈。

自己養大的女兒,竟然讓個老頭子蹂躪,只能咬牙切齒,乾瞪眼,臉上還得陪著笑臉。

每次回去,都想在花娘身上找不痛快,爆炸頭火氣更大:“死人,誰讓你沒本事,老婆女兒都保不住,他讓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天。”

“既然在南頭村討生活,他也算是個靠山,你要是不痛快就去欺負別人,在老孃這裡門都沒有,老孃的氣還沒地方撒去呢。”

本來的火氣沒處撒,結果還遭花娘的埋汰。

兩個情緒都很糟糕的人,看著女兒牛花紅,總不是滋味。

牛二本身並不禿頂,濃密的頭髮似鋼針。

牛二不是臨縣土生土長的人,早些時候是北方牛家莊人士,一潑皮破落戶,生得面若棗杏,身材倒像一棵怪樹,有許多枝杈。

在牛家莊,打架、鬥毆,行兇、撞鬧連官司都吃的幾件。

花娘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女人,同樣是個惹禍精,兩個人興趣相投,在同一場官司中撞到一起,一起私奔了事。

輾轉到了臨縣,過起了夫妻生活,後來有了孩子就躲到南頭村居住。

南頭村的日子,就是土皇帝吳四說了算,開始投過來的時候,看著牛二夫婦帶著個孩子,內心一動。

吳四看牛二有些本事,就攛掇他加入自己的盜墓生活。

在南頭村,你不幹就沒有飯吃,也不會讓你過自己的生活,所有人都的跟著吳四,等於都是他的馬仔。

說出動,一句話,讓你殺人放火,眉頭都不能皺一下。

牛二流浪的日子過的心驚肉跳,總算在南頭村有了立足之地,心裡很感激吳四的恩典,就死心塌地為他賣命。

幾次盜墓大案,他都參與其中,還冒死為吳四銷貨,看著這個牛二,吳四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把他當左膀右臂使喚。

南頭村的人過的生活和正常人不同,不到三更亮起燈,家家戶戶都入門,每家的房子中除了正門,都是通往山體的通道。

一旦有了目標就會在吳四的一聲招呼聲中,從各自的家中,沿著山體的通道,集結在一處,帶起倒鬥工具,連夜出發。

這些人出去就不會空著手,多多少少會帶回一批值錢的物品,各個年代墓陵,不管有多難倒,都會有收穫。

事實上,牛二很有野心,他跟著吳四,幹了幾票,看著剛剛加入的牛二,吳四讓他嚐到了不少甜頭,手裡的票子多了,牛二開始膨脹。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都能做老大,對吳四開始陽奉陰違,吳四並沒有任何舉動,在他的眼裡,牛二的本事雖大,但能讓他容忍和感興趣的其實是他的女人花娘。

花娘雖然長相一般,但女人的風韻在吳四眼裡還行,他的目標是牛二的女兒,雖然還小,但看著身體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的多。

吳四想的是等一等,花苞開放了,就可以摘果子了,至於牛二,先寵著他,在南頭村,有女兒的人家不多,能讓吳四動心思的更少。

牛二藉著吳四的威勢在南頭村,狠狠地得瑟了一把,當牛二的女兒快到及笄之年後,吳四的心思一下子就顯露出來。

牛二一下子就傻眼了,作為破皮破落戶的牛二,有錢後,以前的脾性也改變了不少,從吳四趕盡殺絕的手段中,他害怕了,知道自己一旦忤逆他,好日子就到頭了。

一家三口的命跟一根草棒子差不多,說斷就斷,絕不會有什麼僥倖。

牛花紅在給了吳四做徒弟後,牛二就在煎熬中過日子,和花娘的爭吵每日不斷,兩個人吵累了,就在床上發洩,都想從對方身上把情緒發洩掉。

甚至在迷迷糊糊中,把對方看成吳四,想掐死對方。

牛二的生活變得懶惰而奢華,把女兒牛花紅看著為所欲為的本錢,在南頭村,他牛二誰也不能惹,有牛花紅在吳四那一天,他牛二就忍著,由著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