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溫,在夾皮牆的入口,和影子對峙了好一會兒。

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略作猶豫,跑回房間把自己的倒鬥工具取了過來。

再拿手電筒照的時候,已不見了那個影子,前後不到一分鐘,沒可能就這麼跑了。

南巷溫急了,他用手電筒照了幾次,沒見。

就急忙動手拆磚頭,先把入口用網欄擋住,防止影子脫逃。

他用倒斗的工具鏟子,撬動著大屋的山牆,他要把牆上的二四磚扒掉一塊,好進去捉住影子,取回碧玉扳指。

月光如水一般照在屋頂上,風颳的瓦片呼啦啦地響。

南巷溫彎著身子,弓起背,像一隻老貓,手中的鏟子飛快地撬開夾皮牆的灰磚。

金琳艱難的爬起來,拖著滿身傷痕,摸到門邊,檢查了門栓的牢固程度。

她扒著門縫往外看,月光從上面擠進來,朦朧的月光下,看不真切,就著模糊的光線,她看見了師傅,南老頭的側影。

哐哐哐的聲音是工具敲擊磚頭的聲響。她很迷惑,大半夜的老傢伙到底在鼓搗個啥。

金琳屏住呼吸,不敢弄出一絲的響動,她怕驚動南巷溫。

南巷溫已經顧不得許多,他不停地揮動著鐵鏟,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把整個夾皮牆擴進去兩米多。

眼看著就到後山牆了,依然不見那團影子的蹤跡。

金琳已經站的累了,她看不見南老頭具體在幹啥,只能聽著聲響,似乎是磚頭落地的聲音。她無力地癱坐在門邊,側著耳朵在聽。

身上的傷痛在折磨著她,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南巷溫停在夾皮牆的中間位置,喘著氣,把工具鏟靠在牆上,摸出手電筒,照著前面的牆角。

空空如也,啥也沒有,除了幾塊爛瓦片,和一些垃圾碎物,再也覓不見那團影子。

這個距離,即使躲得再深,也能夠尋見,他突然意識到,那團影子詭異般的存在。

南巷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滅了手電筒,手按著胸口,虔誠地嘀咕了幾句上九門的咒語。

一時之間,夾皮牆內安靜的可怕,風似乎都吹不進來。

南巷溫嘀咕完,抬頭看著四周略顯幽暗的環境,他謹慎地退了出來。在入口處看著被自己分割的山牆,內心突然一動。

他悄手捏腳地往金琳的小屋門前移動。

金琳在涼涼的地上,癱坐了一會兒,感覺到外邊的響聲停止了。

她重新爬到門邊,透著縫隙往外看,剛好看見南老頭躡手躡腳地往門邊過來。

她嚇的差點發出聲來,趕緊捂著嘴巴,側過身子,背靠的門,大氣也不敢出。

南老頭的一隻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著屋內的動靜,金琳的心快要蹦出來了。

兩個人,就一個門板之隔,都在聽著。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恐懼,時間似乎過的很慢,金琳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