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天聽到陳所長質問自己,內心一慌,他害怕自己和城管張扒皮的叔侄關係被陳所長拿來說事。

急忙強堆著笑臉說道:“那個,陳所長,敝人失察,這就問清楚,沒有涉及閘口命案,一定不亂抓人。”說完話張南天對兩個手下襬擺手。

“不要抓了,讓那個年輕人走吧,到碼頭商鋪那邊去探查一下。”張南天同時狠狠地瞪著張扒皮,警告意味明顯。

“作為南苑區的城管,一定要秉公執法,不能欺市霸凌。”張南天表演了一番。

陳所長沒有揭穿他的偽言,看到韶雲要離開就緊走了兩步,聲音不大地說道:“年輕人,見義勇為是好事,但要量力而行,禮拜天到家去,有工作給你幹。”

韶雲感激地看著舅舅,點點頭,往壩上走去。

張南天帶著兩個警察去了閘口小賣鋪,調查屍體命案,陳所長領著小劉和小王,進了南苑照相館勘察房舍。

眾人散去,張扒皮恨恨地咬著牙,已經把韶雲給恨上了,但他只能拉著自己崩裂的制服,往回走。他要先回家換件衣服。

太陽已經出來了,韶雲在南苑照相館耽誤了好一陣子,最後在舅舅的幫助下才全身而退。他要儘快趕到碼頭,今天他要再辛苦一天,因為下週錢虹虹就要過生日了,手裡沒有啥錢,買個像樣的禮物都是難得。

韶雲剛剛踏上堤壩,在昨天大石頭滾落的地方,從河畔上走上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死了男人的婦人,而另外一人讓韶雲不得不止步。

柳青攙著婦人從河畔上來,她今天的打扮活脫脫一個漁家女,藍色碎花的上衣,頭上裹著個蘭花色的方巾,黑色的闊腿褲顯出有型漁女臀。

“韶雲,你怎麼來這?”抬頭看見坡頂上的韶雲正怔怔地看著自己,柳青臉色一紅,急忙對著上邊招呼著。

“我還納悶呢,以為認錯人了,原來還真是你這個黑妞,不過今天的你被衣服顯得,白了不少。”很少開玩笑的韶雲,不知道咋地,見到柳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總想著戲弄她,想看她羞惱時候的嬌羞狀,內心很舒服。

“呸,呸,真不會說話,又叫人家黑妞,我很白,好吧,你看我姐比我也白不了多少。”柳青很不感冒韶雲對她的冒犯,但在內心又很想親近他,似乎有一種魔力在吸引著她。

上次生日,被他一陣按摩,讓她想了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那種感覺就是一種煎熬。

韶雲見柳青拉著的婦人,正是藍色頭巾的女人,屍體林加特的妻子柳莉莉。他好奇地問道:“你叫她姐姐,你們一家人?”

“是啊,她是我堂姐啊,大伯家的,我陪她來看看那個駁船,姐夫死了,不知道這船還有沒有用處,只能想辦法把它給賣了,她們一家人生活太難了。”柳青已經走上坡頂,面對著韶雲介紹她的姐姐柳莉莉。

但婦人呆痴的目光彷彿很麻木,一點眼神都沒有看韶雲。

“喔,原來是你堂姐,那小皮蛋和小鵝是你侄子和侄女了?”韶雲想起了昨天的那兩個孩子。

“你怎麼知道,皮蛋和小鵝的,你認識她們?”柳青很驚訝,疑惑地看著韶雲。

“昨天下午,就在這個地方,滾落的大石塊差點砸著小鵝。”韶雲平靜地說著,並沒有把當時的風險渲染出來。

“哦,一定是你救了她,謝謝你,韶雲,小鵝還小,姐夫又去世了,她要是有個不測,姐姐就更難過了。”

“也是偶然,換了別人也一樣,哦,柳青,你媽媽是不是早上去賣魚了。”韶雲突然想起漁婦叫的小青,和自己的猜想,就問柳青道。

“你怎麼知道?我和她一塊出來的,我陪莉莉姐來看船,她挎著魚簍去街上賣魚了。”柳青瞪著大眼睛看著韶雲。

“趕巧,遇見了,不過現在可能已經到一中了,魚也兌出去了吧。”韶雲並沒有把她媽媽被城管欺負的事情告訴柳青。

“我媽說,要給我準備生活費,最近跑船的生意不太好,打了點魚去賣,上週去學校送錢給我,還差點被小偷給偷了。幸虧遇見個年輕人,把我媽的包包給追回來了。我媽說以後遇見那樣的年輕人,叫我嫁給他,準能幸福。看她說的,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柳青羞紅著臉和韶雲聊著。

“要不我幫你找一找他?”韶雲笑看著柳青,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