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嚐嚐這個新出爐的點心,可好吃了。還有這個奶油蛋糕,我特意走了好遠才買回來的。”諾亞使館的豪華房間內,公主殿下身邊圍著一大群人,不停的對她噓寒問暖。

伊莎貝拉無奈的應付她們幾句,隨後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吃不上飯了,你們何必這樣。”

“監獄裡的飯菜肯定相當差啦,你看你都瘦了很多。”妮莉雅心疼的說道。

實際上,這只不過是她的錯覺罷了。監獄裡的飯菜雖然不是什麼頂尖佳餚,但伊莎貝拉畢竟是王室血脈,不可能跟尋常犯人一樣吃黑麵包,再加上她本來也不是挑食的人,這段日子除了失去自由以外,反而因為運動和思慮時間減少,胖了一些呢。

隱晦的摸了摸小肚子,伊莎貝拉起身走向站在房間陽臺邊的勒斯。

“這次謝謝你了。”她輕聲道。沒有勒斯一直在其中串聯,諾亞是不可能輕易與伊莎貝拉聯手合作的,尤其是在她被下獄以後,諾亞方面對她的期待必定下跌到谷底。

要不是有勒斯橫在中間,如今說不定就是大王子正大光明的向諾亞發出援助請求,然後再借此壓下貴族派贏得議長席位。

到時候,身在牢獄之中的她,就真的是粘板上的魚了,再無翻身可能。

除非……不顧外敵入侵,強行利用那些民眾發起叛亂。但又會註定導致凱隆這個國家徹底分崩離析,這不是伊莎貝拉想看到的。

所以這聲‘謝謝’,可以說是伊莎貝拉人生中最真誠的幾次道謝之一了,勒斯確實幫了大忙。

勒斯聞言笑了笑:“光說謝謝太虛了,答應我的條件記得兌現就好。”

“肯定會的。”伊莎貝拉鄭重道。

“希望如此。”勒斯看了她一眼,轉而道:“說正事吧,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你們諾亞的軍隊什麼時候能到?”

“很快,剛德列夫元帥回來後就去聯絡坎達拉那邊了,只要我們議長閣下最終同意,兩天內第一軍團就可以跨過國境。”勒斯自通道。

“兩天……”伊莎貝拉饒有深意的唸叨了一句。大軍調動從來不可能做到說走就走,行軍計劃往往都是十天甚至二十天之前就要定下,而勒斯剛才說兩天就可以進入凱隆國境,明顯代表著他們早有對凱隆動武的念頭,第一軍團目前恐怕就在凱隆邊境附近駐紮。

勒斯解釋道:“之前第一軍團與琴康聯合進攻那些歌明蘭舊軍閥勢力,損失比較大,這一年來正在進行休整和新兵訓練,正巧最近在王國西部活動,我想這很正常的對吧。”伊莎貝拉呵呵一笑,也沒深究這個無意義的問題。

“既然你們那邊行動迅速,我這兒也不能落下,過兩天我將前往中部城市,號召起義軍響應議會的命令,帶著他們支援西境戰場。”勒斯點點頭,這是之前就談好的。

伊莎貝拉既然因為各方妥協的原因放出來了,那之前的叛國罪名只能是一場‘誤會’,否則議會和伊莎貝拉本人的臉面都掛不住。

而之前救濟會拉起的那幫人,也就不能再被定義成叛軍,只能說是抗議者。

這股半武裝的力量,是伊莎貝拉本人如今最大的籌碼和價值所在,她需要儘快趕往中部城市那邊擺平騷亂,並帶著集結起來的農夫們作為民兵,前往西境協助戰鬥。

昨夜談判的時候,大王子和弗勞爾都不同意這點,但里昂娜對於任何能對西境戰事有幫助的方案都極力支援,她背後的納爾森家族隨著戰事緊張地位愈發提高,大王子兩人迫不得已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這樣,伊莎貝拉就有了自己的隊伍,再加上琴康給她暗中輸送的那些淘汰下來的冷兵器裝備,一支忠誠度可觀的軍事力量便已經成型。

如果在這次對抗拜庭的戰爭中再得到些重大功績,最後議長之位花落誰家還真未可知。

這就是伊莎貝拉的近幾年來的計劃了。不算完美,但以她的情況來說,能走到這一步都很不容易。

“對了,你的那位姑姑……”勒斯有些好奇問道。伊莎貝拉輕輕搖頭:“瑪麗蒂絲姑姑的心氣不是太高,她自己憑藉騎士方面的天賦掙脫了王室和世俗的禁錮後,也就安然自得了。更何況她跟我父親關係很好,當年也是她一直站在我父親一邊,才讓他坐上了國王的位子。”勒斯可惜的嘆了口氣。

那位老國王的態度顯而易見,否則伊莎貝拉之前也不可能隨意被其兄長軟禁起來,更別說之後關押入獄。

“一個國家的執掌者,必須有頂尖超凡的支援,這點你打算怎麼辦?”凱隆明面上的九級巔峰騎士有三位,一個是納爾森家族的當代侯爵,也就是里昂娜老夫人的兒子,戰死於沙場的前代納爾森侯爵遺腹子。

另兩位,就是之前見過的阿瑪爾家族貝萊穆特和王室的瑪麗蒂絲。納爾森家族與拜庭有世仇,而且一向中立,從不親近王室或者某一方。

剩下的兩位中,勒斯本以為那個瑪麗蒂絲是伊莎貝拉想要爭取的物件,可聽她的意思,似乎沒啥希望。

想到這裡,勒斯不由看了眼房間裡的那位女僕長佩姬,難道這位扮豬吃老虎或者正處於進階邊緣?

伊莎貝拉又是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

“九級騎士確實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底蘊之一,但並不代表全部,而且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你心裡有數就好。”勒斯見此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隨口問了另一件事。

“維吉尼亞那邊什麼情況,今天怎麼沒看到她?”

“她在幫我做些別的事情。”

“什麼事?”伊莎貝拉含笑不語。她要在諾亞和琴康之間維持自己的獨立性,當然不可能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