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勒斯朝兩人點頭致意,上樓去找契科夫當面問問情況,別到了警局自己還沒辦法替他說話。

二樓一間休息室內,契科夫此時正惱火又無奈的捂著臉,氣息很是低沉。

拉格倫坐在一邊看著紙上寫下的昨夜行程,神色倒是較為平淡。畢竟跟自己沒關係的事情,很難讓人產生共情。

就在兩人都沉默的時候,勒斯大步走了進來。

“勒斯閣下。”

“閣下。”契科夫和拉格倫起身行禮問好,前者的眼中還帶著明顯的忐忑和期待。

勒斯隨意朝他們擺了下手,開口直奔主題。

“契科夫先生,昨晚你的行程呢。”契科夫連忙指著拉格倫手中的紙張,道:“剛才我都寫下來了,任何小事都沒有落下。”拉格倫也適時把行程單遞了過來。

勒斯搭眼一看,很快就瞭解了情況。契科夫昨天日間和之前一樣,在凱隆外交部門進行著扯皮談判。

而到了晚上休會後,他卻沒有跟同僚們一起回到使館,而是去了一家高檔私人會所。

這家會所在皮肉生意上非常有名,甚至勒斯都有所耳聞。許多達官顯貴,經常會關顧那裡,玩些家裡老婆不讓的花樣。

契科夫也是聽聞了這點,再加上天性比較好色,就去那裡玩了一晚,後半夜留宿在那兒,期間沒有任何意外。

勒斯將紙張放到桌上,對心中略顯不安的契科夫道:“放心吧,沒有的事情就是沒有,不管凱隆的人是故意陷害還是正常懷疑,我們都不會放棄你。不過,畢竟死者跟你有點關係,去給他們個說法也是應該的。你現在就跟我去趟治安局,把昨天都幹了什麼給他們說一遍,然後就可以回來了。”契科夫立刻鬆了口氣,大喜道:“謝謝您,還有謝謝剛德列夫閣下和阿凱奇閣下。”他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一上午都在胡思亂想,生怕高層為了談判順利,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自己扔出去。

勒斯看他高興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搖了搖頭。身為諾亞議會下議員之一,就這心理素質,不太頂用的樣子。

見他亂糟糟的頭髮,勒斯吩咐道:“去收拾一下,然後跟我去門口招呼那些人,總這麼堵著實在太難看。”

“是,閣下。”契科夫立刻回住處洗漱,然後很快回來了。隨即,勒斯帶著他來到門口,準備給凱隆那些貴族和治安局一個交代。

離著使館大門老遠,他們就聽見了那邊的吵鬧聲。

“諸位閣下們,我再重申一遍,契科夫議員跟威廉姆斯伯爵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會幹這種違背道德的事情,請不要再汙衊我們王國的官員。”說話的是使團隨行護衛隊長,一名性格沉穩、面相嚴肅正直的七級騎士。

可惜,他的話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可。很多到場聲援的貴族臉上依然保持著憤怒的神情。

一名身材肥碩、大腹便便的男人立刻反駁道:“你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威廉姆斯平時沒與任何人結仇,之前也從沒有人要殺他,結果剛跟那個叫做契科夫的混蛋發生爭執,沒幾天就死了。現在我們只是要審問一下契科夫,你們卻把我們擋在門外一個上午,連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出來,更加可疑了。我們今天必須要帶他回去問話,決不允許殺了我們凱隆的人,卻逍遙法外!”說著,這個胖子和身邊的六七個貴族往前逼了幾步,似乎想要直接衝進去找人。

在門口站了一上午,他們早就忍受不了了。護衛使館的七級騎士見狀面容一緊,但行事非常果斷利落,他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斜指地面,同時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敞開的大門前。

其他十幾名護衛隨著他的動作也全部拔出了刀劍,站於自家隊長身後。

“我諾亞使團駐地等同於諾亞領土,未經允許踏入者,皆是王國之敵!”這名七級騎士看著作勢上前卻早已止步的貴族們,振聲說道。

而一聽到這話,原本沒怎麼打算硬闖,只是試探一下的幾名貴族倒是真的生氣了。

使館區域等同領土的規則約定俗成,但也並不是什麼法則鐵律,不少國家其實並不明確承認的。

現在對方拿這個說事兒,反而讓幾人更加生氣。殺了我們的人,躲在我們的土地上,還如此強硬的不讓我們進,簡直不把凱隆王國放在眼裡。

“我們今天還真就硬闖了,有膽子你就砍我!”說著,這名胖貴族氣勢洶洶的朝大門前進,其他幾名貴族也緊跟其後,更後面的位置,還跟著他們的護衛。

護衛隊長見此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他不可能真的隨意對這些人出手,到時候裡外都不好交代。

但若真就這麼放任不管,別說面子了,職責上都是嚴重的瀆職。飛快在腦中思慮一番後,護衛隊長用血氣傳音給隊員們,一會他們要是真的踏過門口,就用身體將這些人擠出去,最多使用些拳腳,決不能動刀。

幾名貴族看著已經退入大門分界線以內的諾亞人,心中更是頗為得意,只要能進去見到剛德列夫他們,總能要到個說法。

可就在他們剛要踏入門口的前一刻,一條赤色的火線從他們腳邊升起,正好沿著大門關合所留下的印記上穿過。

下一秒,在地上燃燒的火線瞬間變成了三米多高的火牆,將內外直接隔絕。

逼人的溫度與氣浪,將幾名貴族吹了個趔趄,嚇得他們連連往後退了七八米。

還沒等這幾個受驚的貴族升起憤怒的情緒,一道冷冽的聲音便在大門口響起。

“硬闖別人家裡,這就是凱隆的野蠻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