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後知後覺,心猛地一顫,剛剛要不是她躲得快,那一劍足以讓她死得悄然無聲。

她嚥了咽口水:“我……我是跟著箭頭來的,我怕你被人給擄走了。”

一旁的兩個侍衛也是愣了一下。

他們很清楚自己主子的本事,能在主子手下逃過那一劍,著實不簡單。

見狀,孟西風也不忍說重話,記號確實是他留下的,但他卻沒想到喻莘莘真的能找來。

“疼不疼?”

喻莘莘訕訕地笑了笑:“不疼,一點皮外傷,等會兒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過來。”

孟西風朝著她招了招手。

喻莘莘猶豫了片刻,撥開草叢走到了他身邊,扶住他的手。

“相公,你要去省城養傷麼?”

孟西風睨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發愣的兩人,冷聲道:“你看到了,我娘子來接我了,去省城的事不用再提了。”

說罷,他輕輕拍了拍喻莘莘的手:“娘子你還在這,我不會去的。”

羽涅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看向孟西風。

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子,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

而且,之前還說要殺這個女人,這會兒稱呼都改成了‘娘子’?

這……

不等羽涅開口,荊芥已經忍不住開了口:“主子,她怎麼可能照顧的好你?不過是一個鄉野農婦。”

見孟西風臉色都變了,羽涅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荊芥,低聲提醒道:“你別說了。”

哪知荊芥並不領情,甩開他的手:“為什麼不能說?我不信任這個女人!”

荊芥對喻莘莘瞭解較少,往常一般監視或者暗中保護喻莘莘的都是羽涅,所以荊芥對喻莘莘的印象可謂是差到了極點。

現在看著受了傷的主子,居然為了這樣一個農婦要留在村裡,難免有些火氣。

孟西風臉色鐵青,周身寒氣逼人,彷彿下一秒就要殺人一般。

喻莘莘見情況不對,立馬拽了拽孟西風,扶住他,看向荊芥笑了笑:“這位小兄弟,你也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我倒是不在意,只是……”

她看了孟西風一眼,說道:“相公身子弱,昨夜留了很多血,這會兒才剛剛回血,你們又把人帶到這陰氣森森的地方,知不知道這樣會加重他的病情?

到時候,不止傷口好不了,可能還會感染,甚至感染風寒,你們是真的擔心他,還是存心害他?”

“你說什麼?害主子?我會害主子?你……”

羽涅趕忙攔住他,勸誡道:“別吵了,她又沒說錯。”

“你呢,我是沒見過,不過……”喻莘莘看向羽涅:“這位小兄弟,我倒是見過幾次。”

羽涅一怔。

“一次是遇到蛇那次,另一次,你來買麻辣兔肉,都是你,對麼?”

羽涅嚥了咽口水:“我去買麻辣兔肉那次,沒有露臉,你怎麼知道是我?”

“因為你手上的疤痕,太明顯了,我有印象,之前沒有聯絡起來,是因為沒想到你和我相公有關。”

喻莘莘掃了他一眼:“但現在,我就很清楚了,那一次我被人圍攻,從後山飛出來的匕首,就是你扔的,所以,我上山的時候才會遇到你。”

說罷,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藥瓶丟到羽涅懷裡:“這個是解蛇毒的,雖然說不同的蛇毒素不同,但這個基本上的都可以緩解,若是遇到了又毒又罕見的蛇,也能保你一命。”

聽了這番話,羽涅有些尷尬地看向孟西風,生怕主子責罰。

可他看過去,卻發現此時,孟西風正溫柔地看著喻莘莘,嘴角隱隱有笑意。

嗯?這是……主子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