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顯然,孟西風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還不是坦白身份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成熟。

見兩人神色緊繃,楊毅為他們倒了酒,笑道:“我只是問問,你們真的不用多心,我自然也不會治罪於你們。”

“如果非要說,希望大人你衝著我來,畢竟……那人是我要救的。”

孟西風否決道:“藥是我上的,傷口是我包的,你說人是誰救的?”

見夫妻兩這般,楊毅都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喝酒,吃菜,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但房內的氣氛實在是太低,除了孟芊,幾乎沒人敢喘息。

突然,孟芊指了指桌上的菜:“阿孃,那是不是你教顧叔叔的擂辣椒麼?”

因為皮蛋有限,所以只有擂辣椒而沒有皮蛋。

“阿孃,還有你上次教顧叔叔做的清涼糕,阿孃可以幫我拿一塊麼?我想嚐嚐。”

喻莘莘看了看眾人,伸手幫她拿了一塊:“芊兒吃東西不要說話。”

“是,阿孃。”

楊毅笑了笑:“喻姑娘,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我聽聞東勝樓可是東縣的飲食鰲頭,而這些招牌菜居然都是你設計的?”

這可把喻莘莘給說尷尬了。

啥叫她設計……說起來,她這叫搬運。

“是顧大哥手藝好。”

“來,趕緊吃菜,等會兒都涼了,你們還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叫就是了。”

說罷,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小二,你們這的招牌菜,再給我上幾個。”

“好嘞,客官,您稍等。”

楊毅重新坐下來之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叫你們來,還有一個事。”

“何事?”

“是關於剛剛那個案件的,犯人是個孩子,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不禁讓我有些擔憂,若是以後還遇到怎麼辦?”

說著,他看向孟西風:“不過孟先生那個建議倒是挺好的,可我想著總不能都按照這般處理,那西邊挖水的豈不是都成了孩子?”

喻莘莘想了想,問道:“大人,何不給少年案重新制定一部法律?將年齡分界一下,這樣以後其他人遇到也好判。”

“嗯,我也正有此意,可我卻有些困惑。少年殺了人,不能判死刑,可不判死刑又對不起死者,所以……”

“大人。”孟西風抬眸睨了楊毅一眼:“除了西邊挖水,還有其他的,比如邊境打仗的時候,可以發配充軍,還有挖採這些事也可以分派,甚至於抗洪修建堤壩。

又或者,可以按照他們的嚴重程度分開關押,總之,如果讓他們重新學會做人,便是最好的。”

聞言,別說是楊毅了,就連喻莘莘都張大嘴有些吃驚。

她想不到孟西風還能想到這些……

以前,她只當孟西風是一個暴君,現在看來如果不暴戾,其實也算是明君。

這樣的判罰,確實對孩子,對死者都是一個交待。

“孟先生的想法確實不錯,如果我想著手準備修補刑法,不知道孟先生有沒有意向但我的幕僚,幫我一起修補?”

這話一出,喻莘莘忽然有些如坐針氈。

一旦入了仕途,就會更容易被原女主找到,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哪怕再過兩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