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小夥子說話倒像個文化人,和外面那些大老粗可是不一樣。我姓何,這家小飯店就是我家開的。”

“原來是何大爺啊,我姓邱,您就管我叫小邱吧,以後我在這等活,可得麻煩您多照顧了。”邱爸笑著對面前的何老闆說道。

“好說,好說,小邱你是客氣了,我這個小飯店還要你們照顧呢,要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這飯店也開不下去了。”何大爺看面前這個小邱也是個敞亮人,也就跟他攀談了起來。

“何大爺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我這初來咋到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個行情,您老總在這看著,肯定都懂,能給我說說唄。”

“你問這個還真問對人了,從這個煉油廠成立開始,我這個小飯店就在這開上了,專門給你們這些油罐車司機和那些外地的貨主服務的,你們這行的門道老頭子還真是能說道說道。”

這何大爺也不知是憋悶的時間長了,還是真的和邱爸對眼了,反正何大爺和剛認識的邱爸說了不少關於油罐運輸的事。

“大爺,你說的意思就是隻要咱們這些油罐車司機在這等著,人家要用車的話就會來這裡找了是吧?”邱爸真沒想到這麼簡單。

“對。”

“那找誰的車有規矩不?”邱爸把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問了出來,他可不想剛來就因為不知道規矩在得罪人,自己這一沒背景,二沒錢財的,還是注意著點的好。

“那到是沒有,但是大多都是貨主先找誰,誰就先去幹,貨主跟車主商量價格的時候,可是不興別人攙和的,除非兩個人談不攏,貨主在找別人,別人才能再談。”

邱爸聽了點了點頭。

“你看,外面那個拿了個公文包的就是貨主,現在他找的就是剛子,就是外面7235的車主。他也算是這一片的小頭了,為人還是很仗義的,曾經揍過幾個不地道的車主。”何大爺對外面的司機都很熟,介紹起來也詳細。

邱爸從飯店的窗戶往外看,看到外面的棚子裡來了一箇中年人,夾了個公文包,正滿頭大汗的滿臉笑容的和一個剔著寸頭、身材壯碩手裡還拿著把撲克牌的男人點頭哈腰的說著什麼。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個剛子有些不太樂意,後來那個貨主又說了兩句,那個剛子才不情不怨的手裡的牌一摔,起身和那個貨主走了。

邱爸看到這裡知道那個剛子現在是有活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想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貨主也找自己,他屁股後面可是有一萬塊的饑荒呢。

所以對著何大爺說了一句:“何大爺,我也出去看看,中午我就在你這飯店吃了啊,可得給我留位置。”

後面的何大爺呵呵笑著說沒問題,邱爸就大步了出了屋子,和以後的同行去聯絡感情去了。

但是現實並沒有想的那麼好,邱爸是出去了,也和那些玩牌的司機們搭上了話,不冷不熱的聊了幾句後,算是他新來的拜過碼頭了。

他找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牌桌的旁邊,但是眼睛卻不是看他們打牌了,而是始終瞪著煉油廠的方向,恨不得那裡頭能出來百八十個的貨主,那自己就不用在這裡坐板凳了。

“呦,這位大哥,你是新來的吧,可真是面生啊。”這群司機中的一個穿著大花裙子,燙著大卷頭髮,畫著濃妝的女人看到新來的邱爸嬌媚的說道。

邱爸卻是被這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麻應的直想打哆嗦,但是對著面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又不好表現出來。

他也藉著和人說話的機會認真的看了看和自己說話的女人,最後總結了一句,這不是正經人,正經人不帶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臉抹粉抹的跟白臉狼似地,臉蛋子擦的像猴屁股似地,嘴唇畫的像吃了死孩子似地。

他非常不待見這樣的女人,但是又不得不和這樣的人接觸,自己冷不丁來個新地方,不能隨便得罪人,誰知道這個女人身後有沒有什麼背景啊。所以為了以後的生意自己能順利做下去,和這些老人還是要處好關係的。

“是啊,大姐,我叫邱彥林,今天新來的,那個是我的車,就是車牌好三個五那個,以後還得大姐多照顧啊。”邱爸實在是看不出這個女人有多大歲數,但是從她一笑眼角直往下掉渣的皺紋上看,應該比自己大吧?所以他選了個安全的稱呼‘大姐’。

但是他這一聲‘大姐’卻是把人家那個叫他大哥的女人得罪了。

“哎呀,這位大哥,你可別亂叫,我可擔不起這聲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