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雙對這個劇組的好感突然降到了零,她甚至想罷演。但轉念一想,總得弄清楚真相吧,比如這是拍的什麼戲?由誰導演?誰是主演?自己有多少臺詞?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聽說主演的工資都挺高的,那自己能拿到多少呢……

陳無雙正想找個人問問情況,突然就見現場嚴肅起來,男男女女都往後退了退,空出來一大片區域,那個管家模樣的人畢恭畢敬地對著凶神惡煞穿紫紅色錦袍的老頭說著什麼,只見老頭揮了揮手,管家會意,轉身對著身邊那群黑衣人喝道:“給我狠狠地打!”。

管家話音剛落,那群手拿皮鞭的家丁轉眼便來到了陳無雙跟前。

這又是演的哪一齣?陳無雙剛想張口問個明白,打手們已經手起鞭落,陳無雙只感覺漫天的皮鞭揮舞,身上頓時捱了不少打。

剛才還懷疑自己是做夢呢,現在捱了這一頓打,每一下都鑽心的痛啊。陳無雙越來越糊塗了,既然不是做夢,那自己現在的處境就不樂觀了。她痛得齜牙咧嘴,心裡憤憤不平,不就是拍個戲嗎?怎麼還真打呀!難道這是個不入流的黑心小劇組?就算是黑心劇組也不至於把人往死裡打吧,陳無雙突然感覺不對勁,她不能再任由這群人撒野了,於是大喊道:“等等,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我?”

聽到喊聲,打手們愣住了,紛紛看向管家,好像在等待指示。

管家揮了揮手,示意打手們暫停,然後對著陳無雙吼道:“為什麼打你?你自己犯了什麼錯不清楚嗎?”

我犯了錯?陳無雙一頭霧水。難道這是臺詞?那該怎麼對呢?記憶中壓根就沒見過劇本,也沒有人給自己說過戲,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陳無雙轉念一想,不對呀,我連拍的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捱了一頓打,這也太虧了吧。想到這裡,她對那個管家模樣的人問到:“有沒有劇本?我的臺詞是什麼?”

她這一問,原本緊張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院子裡那些小丫頭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人們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好像聽到有人說她瘋了之類的話。

“都給我閉嘴!等收拾完這個叛徒,回頭再找你們算賬!”管家惡狠狠地吼道,院子裡頓時又陷入一片死寂。

陳無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她壯著膽子問那個管家模樣的人:“你們別把我當法盲啊,告訴你本姑娘可是在校大學生,你這樣擅用私刑是犯法的知道嗎!”

聽到陳無雙這一通話,院子裡的人又差點沒憋住笑。只見管家冷笑一聲:“別跟我扯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一個傭人。”

“誰是傭人?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陳無雙從小到大什麼委屈都能忍受,唯獨受不了有人侮辱她的人格,一聽對方把自己形容成傭人,她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再怎麼說自己也算得上是個高階知識分子吧,怎麼到了這個小劇組連身份都矮一截呢,她不服。“演戲歸演戲,請你不要進行人身攻擊!”

見陳無雙還在無理取鬧,管家對她怒吼道:“你別跟我裝蒜啊,你自己犯的錯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陳無雙還是不明白管家在說什麼,她只好順著管家的話問到:“你口口聲聲說我犯了錯,那你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管家氣得咬牙切齒,說到:“姓陳的,我警告你,別跟我裝糊塗,東家的糧倉是你說放就能放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是誰指使你乾的?”

看來自己臨場發揮還不錯,陳無雙好像找到點感覺了,她大聲說到:“就這麼點破事值得您老人家這麼大費周章嗎,還誰指使的,實話告訴你吧,誰都沒有指使,是本姑娘我自己乾的。”

管家一聽,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他怒不可遏地大吼道:“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東家看你可憐收留了你,你倒好,學會吃裡扒外了。別以為有那些刁民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別忘了,這裡可是李府,連縣太爺都要禮讓三分,你一個幫傭的下人竟然敢私自開糧倉把糧食分給那些刁民,我看你是活膩了!”

陳無雙見管家又要發飆,擔心自己招來橫禍,連忙喊到:“這什麼破戲,劇本都沒有,你們快把我放下來,本姑娘不伺候了!”

管家徹底怒了:“陳碩真,你裝什麼瘋,今天你要是不把指使你的人供出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陳無雙也被激怒了,威脅誰呢,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怕過誰,你一個下三濫的小劇組還能把我怎麼地?她吼道:“你們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咋的?都說了本姑娘不想跟你們玩了,快放我下來,你們愛找誰找誰演去,別耽誤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