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師徒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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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哈!”
我的勤學苦練隨著時間累積有了回報,很快就練就了幾套不錯的功法。
隨著師徒倆各種輾轉騰挪,林間那些碗口粗的樹樁瞬間被削斷了,地上臉盆大小的石塊也在一陣“呼呼”的掌聲之後碎裂開來。一開始我還只能在樹樁和石頭上劃出一些印記,隨著功力的加深,我也能手到樹斷、腳踹石裂了。
師父時刻提醒我:“修煉者切記急於求成,唯有循序漸進方能有大成就。”我現在已經把師父當成絕對權威,師父的話也像聖旨一般不能違抗。每當練武累得撐不下去的時候,或者自己心煩意亂的時候,我就會默唸師父的這句告誡,從而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艱苦訓練。
俗話說勤能補拙,況且我並不是一個笨的人,16歲就被重點大學破格錄取,我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有了靈活的頭腦,再加上勤學苦練,而且得益於名師花姑的親自指點,我很快就有了一身好本領。
師父也時不時帶著我下山去感受民間疾苦,一路上凡是遇到傷病纏身的農民,花姑都會用岐黃之術幫助他們治療。當然,她知道我的身份不便露面,於是給我取了法號,每次跟她出去我的身份就是清一道士。由於花姑德高望重,還有神仙的背景,所以大家對我的身份也沒有產生過懷疑。這給了我很好的機會跟著花姑走南闖北,參與實踐。
一般人只知道花姑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真人,卻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岐黃妙手的高人。眼看武功練得差不多了,花姑便開始傳授給我各種岐黃妙手心法。
說來也怪,那些原本看都看不懂的經符,在花姑口中卻成了歡快而流暢的口訣,更神奇的是,隨著這些口訣的演變,我身上那些不小心碰到的傷口也突然消失了,就跟從來沒有過一樣,甚至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在那個缺醫少藥的年代,各個道觀的道士基本都會一些治病的方術,而花姑無疑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在看似簡單的書符篆、施咒水等一番操作後,那些患有各種疾病的老百姓很快就康復了。花姑果然如傳說中的神仙一樣,道法高深。
斗轉星移,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年多,在師父的悉心指導下,我逐漸羽翼豐滿,不但武功卓越,岐黃妙法也已經出神入化,我依然堅持每天早起練功,氣隨意動,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空曠的山崖一陣陣地迴響著我呼呼的出拳聲,就連山上的野猴子也成群結隊地來觀摩。師父說我的功夫已達出神入化的境界,就算是曹植筆下那些“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的遊俠騎士見了,估計也得俯首稱臣。
師父看在眼裡,滿心歡喜,她暗自佩服自己那個神奇的夢,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果然沒有說假話,像我這樣全面的好苗子,萬人之中也難尋其一。她似乎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她堅信,在不久的將來,靈寶派一定會在華夏大地生根發芽,遍地開花。而我現在唯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我恨不得馬上飛到山下去,把縣衙那些欺負張嬸她們的狗官兵殺個片甲不留。但師父告誡我,欲成大事必先沉住氣,不得逞匹夫之勇。她還要我向她保證,日後一定要像她一樣廣結善緣。
從花瓶一樣的校花蛻變為功夫卓絕的絕世高手,我感覺自己的前途正在一步步明朗起來,以我現在的能力,與師父聯袂出山,勢必能踏平縣衙,救出張嬸她們。然而,世事難料,就在我做著救人的美夢之時,師父卻作出了另一個讓我揪心的決定。
花姑年事已高,她最大的心願——為靈寶派培養傳人已經實現,於是她便打算不再留戀紅塵中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年的農曆九月初九,也就是民間的重陽節這天,我正在閉目修煉功法,師父花姑卻悄無聲息地走了。
等我修煉完畢,準備找師父一起做早課,才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師父!”我慌忙呼喊,但是四周一片靜謐,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看到梳妝檯上有師父留給我的一封信,我連忙拿起信紙,只見信中寫到:
“徒兒碩真,為師這一去就不會回來了,念你我師徒一場,再贈予你幾套岐黃之術,方子我附在後面了,你要記得勤加練習,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也能像為師一樣治病救人,解除百姓罹難。你一定要記住,武力可能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但一定不是唯一的方法,雖然暴力能夠征服別人,但只有愛的力量,才可以征服人心。
“對了,你還記得為師當初贈與你的那套經書嗎?那上面的大部分絕學我都已經傳授於你,你一定要照著上面的記載再勤加練習,以後靈寶派的發展就全靠你了。為師為你準備了一套新的白色道袍,就放在你的梳妝檯上,如果你想獲得百姓的信任,務必記得穿上這身道袍。
“你我皆因天意相聚,但為師時日不多,未能授你更多功法,希望你把之前學的幾套功法練得爐火純青,為師不指望你一定要成為絕世高手,只希望你能保一方百姓平安。
“最後,為師再請求你一件事,不管你將來做什麼,都要把為老百姓謀幸福放在第一位,如此,靈寶派才能發揚光大。
“希望你不要因為為師的離開而太難過,答應為師,好好振作起來,練好功法,有朝一日為天下百姓效力……好了,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若想念為師,便到覆船尖上來,為師自會與你相見。”
我讀著師父的絕筆信,心中很不是滋味,眼前浮現出自己與她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禁潸然淚下。
命運就是這麼兜兜轉轉,我好不容易從孤苦伶仃的日子裡走出來,剛剛得到張嬸她們建立起來的一個“家”,卻轉瞬間家破人亡;接著花姑出現了,我又一次找到了寄託,然而好景不長,花姑駕鶴西去,我再次淪為煢煢孑立的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我像花姑一樣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神力。但是我並不知道這些本事能為我以後的日子帶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