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安的打扮很奇怪,但這種奇怪放在冒險者之中居然還在正常的範疇,而且冒險者中別看糙人很多,但也都知道打扮普通的不見得弱,打扮奇怪的一般都不好惹。

所以大家都只是略微看了他一眼,旋即就當無事發生。

完全不知道這些細節的安平安莫名其妙的被當成了不好惹的傢伙,他順著桌子之間留出來的空檔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個還算清醒的問問路。

而這時候,一個在旅店深處,吧檯前站著買酒的人轉身看到了安平安,頓時眼前一亮。

他分開買酒的醉鬼,直奔左右張望的安平安而來。

“歡迎!又一位不同尋常的冒險者來到了溫暖爐火!”

聲音和語調更像是在唱歌,而不是說話。

安平安被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傢伙嚇了一跳,正想回話,這人一把抓住安平安手,幾乎是拽的把安平安拽到吧檯前。

“你肯定會感到疑惑,不過沒關係。”

說著他轉向吧檯後面擦拭杯子的人喊道:

“給我的新朋友來一杯麥酒。”

誰特麼跟你是朋友?你何許人也啊?

這傢伙的手勁兒特別大,安平安試了一下都沒能甩開,直到他要酒的時候才鬆手。

吧檯後面忙碌的老闆應該是見怪不怪了,麻利的從背後的大酒桶裡接一杯放到安平安面前。

木製被子裡是一種淡黃色的液體,看著有點像啤酒,但泡沫很少。

趁安平安看那杯酒的時候,把他拽過來的人又說:

“差點忘了,自我介紹一下。”

好像還很優雅的對著安平安彎腰行了個禮,他說:

“我叫提烏斯,名滿天下的吟遊詩人,你應該也至少讀過一兩本我寫過的著作......什麼?你居然沒看過?”

安平安連一個字都沒說,這個自稱提烏斯的傢伙就開始自顧自的沒完沒了。

“這不可能,我的著作對冒險者們很有用,就算他們之中大多很粗魯甚至不識字,但也都應該聽說過我才對。”

可能是‘粗魯’這個詞引來其他人的不愉快,提烏斯話音剛落,他右側桌子上喝酒的冒險者喊道:

“嘿!提烏斯,你又在跟人吹噓你有一個狗頭人學生的故事了嗎?它叫什麼名字來著?弗金?”

提烏斯一聽就惱了,回頭說:

“我從沒有吹牛,確實有個狗頭人成為了我的學徒,再說它叫德金!”

“是啊,真厲害啊。”

聽到他們對話的一幫冒險者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一碰杯,噸噸噸噸噸噸~嗝!

安平安不知道他們說的狗頭人是什麼東西,對於這個詞他腦子裡的印象只有某玻璃渣出品的遊戲裡那種長得像是狗和老鼠混合體的玩意兒。

但看其他人的反應,這個狗頭人,應該不是什麼能上臺面的東西。

對於冒險者們的嘲笑,提烏斯紅著臉吼了幾句,但都淹沒在了笑聲之中,最後只能轉過頭對安平安解釋道:

“你看上去不像是那種粗魯的傢伙,應該明白吟遊詩人在創作的時候肯定會有一定程度的誇張,但我們是有職業底線的,誇張歸誇張但不能記錄不符合事實的東西。”

安平安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解釋個什麼鬼……

“不喝酒?看你的手指應該是個施法者,不喝酒也正常。”

這種不明底細的玩意兒,誰敢喝啊……

安平安可沒有百毒不侵的本事,他就沒打算碰任何食物,渴了餓了只打算吃自己從家裡帶來的方便食品。

“手指?僅憑這點你就能看出我是施法者嗎?”

可能是安平安第一次有了回應,提烏斯立刻就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