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忙了幾天,一晚,陸璃悠回到陸府,正打算休息,許久沒跟她說過話的陸玉夢突然找了過來,一進門就遞給她一個信封,“爹的信。”

陸璃悠驚訝萬分,她來了幾個月了,從來沒見過原主的爹不說,他也從來沒往家寄過一封信,就跟失蹤了一樣。

陸玉夢從信封中抽出一沓信紙,取最後一張遞給她,“爹不常來信,就算來信,也是一些生意事,家常話說得少,這張是唯一一張算得上家書的,你快看吧,看完了我要拿給爺爺。”

說完,她找了個位置坐下,看樣子是等陸璃悠一看完,她就會將信拿走。

陸璃悠連忙開啟摺疊的信紙。

前面都是對她爺爺寫的一些話,多是讓他注意身體健康,少操勞,兒子不孝之類的,佔據了大半張紙。最後三行,才寫了要陸玉夢照顧好自己,遇事多向爺爺請教,不能意氣行事,讓她照顧好劉氏和妹妹,妹妹身體不好,藥每日都要喝,不能斷。

陸璃悠看到最後一個字,都沒看到陸富光跟她單獨說了什麼,只有在他對陸玉夢說的話中,才能得知,他還記得有她這麼個女兒,還記得要讓她喝藥。

看來信是一如既往寫給陸洪海和陸玉夢兩人看的。

“什麼藥?”陸璃悠將信遞還給陸玉夢。

陸玉夢接過信紙,重新塞到信封裡,“就你一直在喝的那個啊,爹說你沒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喝了,每天都要喝一副,之前寒王殿下說以後你的藥都由他負責了,我就把藥方給他了,之後沒再管過,你沒喝嗎?”

“啊,沒有,只是補藥,我現在身體也挺好的,就沒再喝……”

她當時以為是陸玉夢給她安排的藥,還讓陳太醫看了方子,就怕是她對原主下藥,結果就是普通的補藥,她就沒再喝。

沒想到是原主她爹安排的,只是,在原主的記憶裡,她是來了之後才開始喝的藥,難道她爹騙了陸玉夢?

“嗯,你看起來確實比剛來的時候健康了不少,想來是爹太緊張了。”陸玉夢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姐姐,爹什麼時候回來?”

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問問。

陸玉夢想了想,“不清楚,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誰也摸不準,想回來時就回來了。”

“對了,之前,我娘因對你不喜,做了很多不利於你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說著,陸玉夢就要彎腰向她鞠躬。

陸璃悠瞬間傻了,連忙上去扶她,“不是,怎,怎麼突然……”

陸玉夢直起身子,“馬方說,你用陸家的名頭談成了不少生意,雖說你是為了自己的店鋪的利益,但對陸家名聲的積累也是有不小的益處。你為陸家著想,我和爺爺都看得見,這是其一。”

“其二,從春日宴時你便在撮合我和嚴少卿,雖然他不喜歡我,但你幫助我的恩情,我記得住。”

“其三,你和寒王殿下關係逐漸親密,我攔不住,也不想攔了。我最開始是不想讓你嫁給他,原因嘛,除了你之前說的,我怕你分家產之外,更重要的是陸家和寒王一旦繫結,以後就會處於政治的漩渦,我不像讓陸家陷入兩難境地。但現在我算是明白了,陸家早已和寒王密不可分。”

她看著陸璃悠一字一句道:“我承認你是陸家人了,以後,我會如親姐妹一般待你,也希望你依舊如此,凡事以陸家為先。”

直到陸玉夢離開,陸璃悠都還沉浸在這番話中。

她從第一次見到陸玉夢,就知道她本心不壞,對原主雖是不喜,但也沒有多加為難。

在這個封建的年代,作為陸家的長女,不是男兒身的她撐起了陸家在奉城的生意,她的能力不容小覷。

而她有時雖然明確地表現出對她的嫉妒忌憚,卻也有著凡事以陸家為先的大局觀,在面對工作時,妥妥的一個工作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