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有一封信。”忽然,少青從藥箱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莫堯平。

信封外表什麼都沒有寫,開啟,裡面有一張摺疊的信紙。

莫堯平快速瀏覽了一遍,微皺眉,發出一聲嘆息,又將紙摺好,遞給少青,“……燒了。”

少青正欲將紙點燃,他又反悔了,“等等。”

從他手裡奪過信紙,莫堯平想了想,將它貼身收好,“走,去見皇叔。”

當莫堯平進入書房的時候,莫修寒正好畫完最後一筆。

他看了眼桌上的畫,又看了眼正盯著畫欣賞的莫修寒,行禮道:“皇叔。”

“嗯?”莫修寒將畫小心拿起交給萬齊,“等墨幹了,裱起來。”

“是。”萬齊拿著畫出去了。

莫堯平看著擦肩而過的畫,上面原來畫的是陸姑娘。

他垂下眼眸,“皇叔,二哥病了,我想回宮。”

“病了?”莫修寒坐下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

“嗯。”莫堯平從袖中掏出信封,雙手奉上,“長青說,二哥這幾日心情沉悶,經常將自己鎖在屋中,一整天都不見人,也不吃飯,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幾天了,太醫說是二哥是鬱結於胸,我有些擔心,想回宮看望。”

莫修寒看著信中的內容逐漸皺起了眉頭,臉色陰鬱地放下信紙,“再有兩年就及冠了,怎麼還如此任性。我前些日子聽你父皇說,上個月從長安宮抬出去的屍體不說有十具,也有八具了,他現在是做什麼,想讓自己也變成一具屍體,一死了之嗎?”

莫堯平抿緊了唇,沉默不語。

莫修寒冷靜了一會,再看攤在他面前的信紙,只覺得刺目,索性將它重新折了起來,放入信封。

“你回宮吧,多留些時日,好好勸勸他,你父皇膝下現在只有你們兩個兒子,少了哪個都不行。”

莫堯平行了個禮,正欲退下。

“傷怎麼樣了?”莫修寒突然叫住了他。

他轉身回道:“快好了。”

“別讓你二哥擔心,知道嗎?”

“知道。”莫堯平低下頭,他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莫修寒擺擺手,一臉疲倦,“走吧。”

莫堯平行禮退下,走出門,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長安宮高臺。

供享受取樂的宮殿門窗緊閉,寂寥無人,冷冷清清,若不是殿中偶爾傳出的幾聲壓抑慘叫,誰都會以為像是冷宮。

長青在前引路,莫堯平跟在他身後步履匆匆。

長青看他走得太快,貼心提示道:“殿下,注意腳下。”

屋中又傳來一聲慘叫。

莫堯平的臉色沉了沉,無暇顧及其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門前,一把推開了門。

谷“殿下!”

長青制止的聲音在場面詭異的屋中顯得極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