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以安?”莫修寒想了想,“怎麼想起問他?”

不為什麼,因為曲線救國……她怕直接問起皇帝,莫修寒會起疑。

“就是師柳柳提到了嘛,我就想問問。”

只見莫修寒盯著她,目光有些許怪異,看得陸璃悠不明所以。

他這是咋了?

突然,莫修寒一側嘴角彎起,呵了一聲,發出一聲輕輕的冷笑,“問問?”

“啊,啊?啊……咋,咋了?”陸璃悠這次是真的懵了,她甚至能聽見莫修寒後糟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他這反應,他這反應不對勁啊!

莫修寒憤憤地盯著她,突然,“哼!”梳子往她懷裡一塞,扭頭就向床邊走。

陸璃悠看著懷裡的梳子,愣了一瞬,他這又犯什麼病。

“誒?你不給我梳頭髮了?”

“自己梳。”

陸璃悠努努嘴,“自己梳就自己梳。”

她剛梳了兩下,看見莫修寒倒在床上,背對著她,背影竟有幾分落寞。

她表情一變,“哎呦,好疼啊,啊,我掉了根頭髮,小發發,你不要走啊,嗚嗚……”

她邊假哭,邊用餘光瞟床上,嗯?人呢?

“給我。”不知什麼時候,莫修寒已經出現在了她身後,伸著一隻手。

陸璃悠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還是臭著臉,梳子放到他掌心,“給,辛苦寒王殿下了。”

“哼……”

這聲寒王殿下還是受用的。

莫修寒拿過梳子,小心地為她梳理髮絲。

陸璃悠也不說話了,就透過鏡子觀察著他,見他臉色漸漸緩和,這才又開了口,“你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呀,我就是好奇,就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的……”

莫修寒垂著眸子,“沒什麼。”

陸璃悠見此,轉著黑黝黝的大眼珠子,想啊想,到底哪踩他雷點了……

“師以安他這個人,不愛說話,喜歡一個人待著。”忽然,莫修寒開了口,語氣非常平靜。

陸璃悠一驚,這是冷靜下來了?

莫修寒接著道:“他的父親是前任太常寺卿,一生跟隨先帝,曾以命為祭,算出寧朝十年運勢,先帝去後,他沒過多久也走了,死後,他的兒子師以安便子承父業,成了太常寺卿。”

“以命為祭?”

“嗯,他們家族的一種推演之術,用自身性命為代價向上天換取窺視未來之景的機會。”

“那師以安他……?”

莫修寒點點頭,“他也會。”

“那他不是跟你之前一樣?都活不久?”

莫修寒瞪她一眼,“但我現在能活久了。”

“嘿嘿……”陸璃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莫修寒周身氣息緩和了幾分,緩緩道:“要是沒有遇見你,我怕也活不長。他今年過了生辰才十九歲,不知還能活幾年。”

“那不是還未加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