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脫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為嚴婉兒披好,繫上帶子。

“二哥,”嚴婉兒看著他,“我身體好著呢,不用擔心我。”

嚴永良為她整理了一下因跑動而凌亂的髮絲,“那不行,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妹妹,怎麼能不擔心呢?”

嚴婉兒笑笑,看向站著他身後的林勇義,開玩笑道:“林統領可要倒大黴了。”

林勇義低頭,“小姐,是卑職的疏忽。”

嚴婉兒道:“林統領別擔心,我二哥就是太緊張了。當時我就在現場,有什麼問題,你來問我就好了。”

“那……”林勇義正欲開口,嚴永良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婉兒,寒王殿下已說了自己是失足落水,這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嚴婉兒疑惑地盯著他,“可,二哥……當時我就在旁邊,寒王殿下他……”

“嗯?”嚴永良為她整理衣領的手順勢落到她的肩膀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怎麼了?”

見狀,嚴婉兒輕眨了幾下眼,又看向一旁帶著期盼眼神的林勇義,目光又落到嚴永良的臉上,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寒王殿下當時不是失足落水。”

“不是?”嚴永良放下手,低頭輕輕笑了一下,“那你說是什麼?”

嚴婉兒急道:“二哥,當時寒王殿下身形是突然不穩的,似是被人用暗器之類的東西擊中了腳踝,當時風大,附近樹又多,我沒能看清是暗器的來源,但確實是有人出手,要加害寒王殿下。我習武這麼多年,不可能連這個都看錯。”

聞言,林勇義激動地上前一步,“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人若真用了暗器,湖邊定會有遺留,卑職這就派人去尋找,說不定還能找得到。”

林勇義又向嚴永良請示,“二公子。”

嚴永良略疲憊地擺擺手,“去吧。”

林勇義行禮退了下去。

“二哥,你怎麼了?”嚴婉兒望著嚴永良,她總覺得今日二哥似有些不同。

嚴永良看著她,有些無奈,“婉兒,二哥不想讓你參與進這些事裡,你若說沒看到,只當寒王殿下是失足落水,那這事便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可現在……哎,寒王殿下那邊,你還是裝作不知情吧。”

嚴婉兒不明白,“二哥,這不是小事,是有人要謀害寒王殿下啊,此事還發生在我永安侯府,若抓不到刺客,寒王殿下定會以為是我們要對他不利,今後這朝堂之上,我永安侯府又豈能太平?”

嚴永良走到欄杆處坐下,“婉兒,你所言不假,刺客定是要抓,但抓不抓得到,抓到的是不是真的刺客,就是另一回事了。”

嚴婉兒也走過去,坐到他身旁。

他繼續道:“寒王殿下已對外宣稱他是失足落水,就算是聖上追究下來,也只是這宜歡山莊的建築佈局有問題這一點小過錯。他既已保全了我永安侯府的顏面,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們只要順著臺階下就行了。至於刺客,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抓到。你明白嗎?”

嚴婉兒搖搖頭,“我,我不明白……”

她認真看著嚴永良,“我只知道,有人要害人,就要抓起來。”

嚴永良盯了她半晌,啞然失笑,“確實如此,但……”若害人的跟被害的是同一個人呢?

“嗯?”

嚴永良輕輕搖頭,“沒什麼,婉兒,刺客這事你就當不知情,你只是路過救了三皇子殿下。”

“那刺客……”

嚴永良摸摸她的頭,“你放心吧,二哥不會舞弊一個壞人的,若抓到了,一定會把他帶到寒王殿下面前,讓他處置的。”

嚴婉兒放心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