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

我知道六叔是獨生子,根本就沒有兄弟,那這個五叔一定是就是六叔的師兄。

“老六!”

我們在漁具店外面說的話根本就沒多大聲,可裡面卻像是早就已經聽見了一樣,傳出一聲叫喊。

這就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很快,在敞開的漁具店門口處走出來了一個人。

和六叔煙熏火燎廚子一樣的感覺不同,這個五叔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永遠曬不幹的衣服。

潮乎乎地。

不過看他住在水邊,潮一些也理所應當。

我這五叔出來之後第一眼先看見六叔,然後就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短暫一愣之後,一邊笑著一邊向我走過來。

“我說老六,你兒子好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咋地,還尋思給我一個驚喜呢?”

說完這句話,五叔就已經走到我面前,一巴掌拍在我腦門上:“別聽你爸瞎說,什麼五叔,你該叫我五大爺!”

我滿頭黑線——你們拍腦門是祖傳的嗎?怎麼見我一次都得拍我一次?

還有……

六叔是我爸?

作為被師父養大的徒弟,我師父都沒有讓我叫過爸!

要是我師父知道了六叔想當我爸,真的能見一次六叔就卸他一次關節。

六叔也愣住了,但很快他就推了五叔一把:“去你的,什麼玩意,這是陳老哥的徒弟,這句話你要是敢在陳老哥面前說,他能打死你。”

我師父在他們印象中像是一個很恐怖的名詞,聽見六叔這麼說,五叔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我說周老六,這……這真的是陳老哥的徒弟?”

“是!”

“那這麼說,你兒子豈不是……”五叔看了一眼六叔。

六叔忽然間不說話,片刻後才嘆出幾個字:“還是那樣,還能怎麼辦,只能先吊著唄。”

氣氛突然變得極為詭異,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是沉重了許多。

直到片刻後,五叔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招呼我們進屋。

六叔也將表情調整到之前的樣子,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短暫交流之後,我得知五叔叫做阮錢塘,也是個撈屍人。

估計六叔當初在寧水莊說得厲害的撈屍人就是阮五叔。

“孩子,把這個攥緊。”

進屋之後,阮五叔翻出來一個錦囊香包扔給我。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六叔。

“沒事,他是你五叔,還能害你?這裡面裝的是糯米,有驅邪的功效。”週六叔解釋道。

聽了六叔的解釋,我才放下心,將那個香包在手心緊緊攥著,不一會兒就有嫋嫋青煙從香包裡面飄起,就好像裡面的糯米被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