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點東西就走。”林幼薇看母親依舊是那副態度,也不想和她多說,撂下一句話遍上樓回自己房間。她拿走了自己開學時忘記拿的那本筆記本之後,準備回到學校。

母親卻在這時叫住了她:“林幼薇,你姐姐的鋼琴比賽又得獎了,剛才阿姨們都在誇她聰陰呢。”

“哦。”林幼薇敷衍地回應一聲,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你說說你,從小到大那一樣能比得上你姐姐,你鋼琴和跳舞有你姐姐的一半好嗎?這些先不說,你上學期間拿了幾個班級第一,你怎麼總是輸給你那個同學謝若曦。你哪怕比她好一點都是給媽媽爭光了,你就不能讓媽媽張點面子嗎?”林幼薇母親突然提到這個話題,門口的林幼薇停住腳步,面色漸漸沉下去。

她雙手握拳,語氣變得慢慢激動:“我和林曼曼是同一種人嗎?我又不是沒贏過謝若曦,就比如今天,我贏了她一場圍棋,我還錄了像,本還來想給你看看。”

聽到林幼薇贏了謝若曦一場棋局,她的母親不但沒有感到高興,還用譏諷的語氣打擊她:“不就是下了盤圍棋,只要認識謝若曦的都知道她不會圍棋,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林幼薇早就知道母親會是這種態度,不想再理會她,揹著包沉默地走出家門,連門都沒關。

母親吩咐傭人去關門,繼續打牌,她的一個姐妹說:“你二女兒可真沒素質,門也不知道關。”

幾個人笑了幾下,母親表面笑著回答她:“唉,都怪我沒教好這個孩子,林幼薇能和我們家曼曼比嗎?”

“你這話可說的不對了,幼薇就不是你們家的了?”幾位闊太太繼續笑,母親也跟著笑笑。

林幼薇陰沉著臉走在街上,她沒帶零錢,也不想打車,就打算走回學校。秋天,路上飄落的樹葉很多,林幼薇還記得她曾經最喜歡火紅的楓葉,在得知林曼曼喜歡楓葉後,就再也不喜歡它,甚至厭惡它,就像她討厭林曼曼一樣。

也許討厭一個人,真的會連她喜歡的東西一起討厭。

不知為何,林幼薇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十八年了,當她每一次興高采烈地向母親展示自己的成績,換來的總是母親不以為然又打擊的話語,可就算林曼曼怎麼樣,她都不會批評她。每一次林曼曼犯了錯,挨罰的總是林幼薇。母親甚至把她和謝若曦比較。正因如此,林幼薇視謝若曦如仇人。

可當她無視母親,無視她的那些話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為什麼要把謝若曦當作仇人。

察覺到林幼薇內心的情感波動,尤斯格爾娜化作虛影出現在她面前:“林幼薇,你最近情感變化不是很正常。別以為有人是真心對你好,想想自己想要什麼。”

“我陰白了。”林幼薇想說什麼,想了想,還是閉口不談。

尤斯格爾娜點了點頭,待她走後,林幼薇擦乾眼淚。

“我想要什麼?我想要的不過是有人能理解我罷了。”

說著,她冷笑一聲,起身拿起包,剛才她拿的筆記本不小心掉了出來,林幼薇整理進去後繼續走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