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都是卓先生,您自己發現的嗎?”簡姚繼續優雅品茶,她的確是想要還對方一個人情,卻並不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實能力。

“哦?”卓嶽濃密的眉梢微壓,倏兒又緩緩放鬆,笑道,“還真如你所說。”

無論是不能走橋,還是帶雪茄去看醫生,所有的事情,簡姚都並未說原因,也未說結果。

一切,都是他自己發現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卓嶽才更加覺得面前的少女,似乎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能力。

“而我,只是能推演出一些,跟卓先生有關且即將發生的事情罷了。”這樣的事情,簡姚知道街邊算命的神棍都懂上一些。

“推演?”卓嶽咀嚼著這兩個字,這一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不知卓先生,今天想推演什麼?”簡姚也立即擺起來街邊神棍的譜兒。

“昨天,在八仙樓裡,救下暈倒的趙之行、選中那兩塊翡翠原石,也是你推演出來的嗎?”卓嶽本不想提八仙樓。

但,一想到先前因為兒子時常無故大哭,家裡的貓貓狗狗也經常在不發情與做過絕育的情況下、徹夜嚎叫之事,他也曾請過不少獸醫、風水先生、甚至街邊神棍,一番檢查之後,都說可能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唯獨面前少女,告訴自己帶著貓去醫院檢查。

“一半是能力,一半是運氣。”簡姚故意回答地模稜兩可。

救下暈倒的趙先生一事,如果不是她“運氣好”手腳快,定然趕不到那些貼身保鏢們前面。

“那能麻煩你,幫我兒子子墨和弟弟卓超,推演一下他們日後可能會遇到的劫難嗎。”這兩人,都是卓嶽的至親至愛之人,又都手無縛雞之力,最是令他憂心。

“不算你自己?”簡姚略有些好奇。

人都是自私的,大部分人在遇到能“預知”未來的機會時,幾乎都是先去看自己的未來。

未曾想,面前男人想的卻是自己的兒子和弟弟。

卓嶽起身,看向窗外灼目日光,思緒彷彿已穿過時空,“當年,我跟另一個幫派搶佔地盤火拼時,是子墨即將臨盤的母親,替我擋了一槍,用她的命換了我一命;阿超也是那個時候,揹著我逃出包圍時,傷到了大腦。”

卓嶽只覺,自己這輩子,欠他們太多。

“珍惜眼前人,的確是對已故者最好的安慰。”簡姚未曾想,如他這般叱吒風雲的人物,竟也有那般慘烈的過往。

“卓先生,麻煩你先給我講一講你最近調查到的情況,我再幫你推演。”簡姚知道,能將事業做大、光隆騰歌舞廳裡就有幾百上千名小弟的卓嶽,定然不是什麼小人物,也一定能查出不少東西來。

“當日,我在避開橋上炸彈之後,查出那件事是一個想借我來打通海市毒品渠道、卻被我拒絕的毒梟所為。”

“我便把他們的行蹤資訊,透露給了警方。”卓嶽說起將那一群連緝毒警察們辛苦追查三年多,都尚未剿滅的製毒、販賣毒品的團伙行蹤上報一事,說的雲淡風輕。

彷彿,那是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的事情。

簡姚心中略有些驚詫,更多的,則是對一位能守住底線的大佬的讚許。

“後來,阿程按照姚姚你說的,帶著雪茄去醫院檢查時,在它的身體裡查出有三根鋼針,家裡不少寵物經檢查,發現它們的身體裡,都有少則兩三枚、多則七八枚的鋼針,醫生說,子墨身體裡最久的那一根鋼針,至少已有三年時間。”

就連卓超身體裡,也有。

經此一事,卓嶽派人將自己身邊的人都仔細盤查了,但卻未能查到多少有用資訊。

故而,他這才想請似乎能未卜先知的簡姚,來家中看看。

“這麼說,現在的卓夫人,並不是您的原配夫人對吧?”聽完這些,簡姚的腦海中,卻閃過先前幫卓子墨扶起小火車的那位老太太,在見到何麗時,似乎很是害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