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姚這樣想著,眼前卻突然閃過血腥的一幕。

絡腮鬍男人所乘坐的黑色汽車,剛開上一座橋時,橋身突然發生了爆炸。

沖天火焰瞬間將絡腮鬍連人帶車點燃,驚慌失措的司機,在掉轉車頭準備逃脫時,不知是受傷太過嚴重,還是被嚇得沒了分寸,竟直接將車開進了橋下的河裡。

簡姚看得分明,那一場爆炸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叔叔,喂貓含有太多油鹽的食物,會導致他們肝臟衰竭的。”簡姚平復了情緒上前,語調和緩。

其實,在1995年這個不少人都還處在基本溫飽水平的時代,大多數人家裡養貓貓狗狗,主要還是為了看家護院和抓老師,給它們吃的,幾乎都是剩菜剩飯。

更何況,對於一隻生活在寒冬中的流浪貓而言,有的吃已是天大的幸運,哪裡還會有人在意油鹽是否多。

“這樣呀,那我以後注意。”面對簡姚略帶挑刺的提醒,絡腮鬍卓嶽卻也並不氣惱。

而是,對身旁負手而立的年輕男人道:“阿程,你去剛才的店,問問看有沒有白開水。”

“是。”被稱作阿程的男人,警覺地看了簡姚一眼,似是覺察到她所說屬實,又見周圍並無異常,這才大步離開。

不多時,阿程便用白色泡沫盒端了開水過來。

卓嶽接過餐盒,將魚肉在開水中涮過兩遍後,這才復又送到了那隻髒兮兮的流浪貓嘴邊。

簡姚看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心中滿意點頭,是個真有愛心的人。

“叔叔,最近你出門的時候,儘量不要走橋。”這樣有善意的人,值得簡姚出言提醒。

“你說什麼?”阿程轉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已經轉身離開的好看少女。

心道:小姑娘看起來漂亮水靈,怎麼有點兒神神叨叨。

跟街邊神棍似的。

卓嶽正涮著魚肉的動作一頓,轉頭時,卻看到空蕩蕩的街道,少女的身影早已不見。

半小時後。

阿程開車送卓嶽回家,剛要走平時常走的那座橋,身後的男人卻先開了口,“換條路。”

阿程看著眼前的大橋,心中不解,這一條路明明是離家最近的道路,為何今天大哥要捨近求遠。

難道,真是大哥聽信了那個小神棍般的好看女孩兒的話?

“是。”但阿程卻並不敢追問,直接掉頭。

可就在車子剛開出五六米遠時,他們身後的大橋卻突然發生了爆炸。

沖天的火光,將先前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輛汽車,直接點燃。

司機的哀嚎聲,尚未停止,那輛車子便已衝向了橋下冰冷刺骨的河水裡。

卓嶽所乘坐的車,車身也隨著爆炸的氣浪猛然一震,但幸好他們距離稍遠,也僅受了些皮外傷。

阿程見狀,再也不敢耽擱,立即一腳油門,將車往遠離橋的方向開去。

邊開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號,喊人。

卓嶽聽著身後的動靜,指尖夾著雪茄,口中菸圈緩緩吐出,面上神情依舊雲淡風輕,“查。”

僅一個字,卻變了他渾身氣場。

“是。”阿程從車內後視鏡中看到自家大哥的面色,仍是心有餘悸。

這次,有人要倒大黴了。

不過,更令他震驚的,則是先前那個好看的女孩兒,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知道橋上有炸彈?!

幸好,當時大哥直覺敏銳當機立斷,讓自己改變了行程。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日後。

海市發生了一件跟普通老百姓們沒啥關係的大事——一位行跡素來神秘的大毒梟,被智勇雙全的緝毒警察們一舉端了老巢。

卓嶽看著電視上的報道,那雙似能徒手捏碎核桃的大手,輕撫著掌心已被洗乾淨的流浪貓,眼神卻透過懷裡的奶牛貓,看向了一個莫名方向。

“大哥,人已經查到了。”阿程快步進來,雙手將一沓資料送到卓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