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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卡塞爾學院充滿著靜謐和祥和氣息,忽的震耳欲聾的低沉鐘聲響起,久久沒有停歇,彷彿在敲著不能止歇的喪鐘!

正在午睡路明非被吵醒,她捂著耳朵翻了個身,用被子捂過腦袋繼續睡,沒有理會不知道是在給誰辦的白事音樂。

路明非雖然不爽自己在午睡時被打擾,卻也不可能不近人情到,連別人辦白事都出去罵罵咧咧的吵個不停。

坐在404宿舍窗臺上的路鳴澤沒有等到路明非從被窩裡出來,本來是看著遠處發呆的姿勢變成看著鼓囊囊的被窩發呆。

為了應景特意換上的黑色西裝送葬裝沒派上場就被宣告大失敗,路鳴澤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跳下窗臺走到床邊。

路鳴澤脫下自己的方口小皮鞋坐到床尾,聲音虛無而又飄渺的輕聲說道:“哥哥,有人要死了啊。”

處在半睡半醒狀態的路明非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喚著自己,捂著眼睛將被子掀開,一眼就看到屈膝側坐在床尾的路鳴澤白瘦幼的身影。

路鳴澤?路明非皺了皺眉,意識到今天的事情並不簡單。

不過路明非在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確認自己現在還是S級猛男模樣之後又放鬆了下來。

因為不想陳明道會忍耐得太過難受,路明非昨天便試著維持更長時間的男人模樣。

路明非的做法是非常有用的,男裝的她成功的讓自己在陳明道的幫助下,達成了睡眠不足的成就,以至於今天不得不回來補個午覺。

不過也正是因為路明非現在是俊美的男人形象,路鳴澤才沒看到她海棠秋睡。

“是你啊,路鳴澤。”路明非打著哈欠,“找我有什麼事嗎?”

路鳴澤回頭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意味莫名的說:“看來你是真的變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轉動睡得有點迷糊的大腦,將之前留存的路鳴澤說的話給翻了出來。

“你一來就說有人要死了,我不把你丟出去就已經夠友善了,外面一直在敲著送葬鍾,誰不知道有人死了。要你來跟我……”

路明非說著停了下來,皺著眉扭頭看著窗外正對著的鐘樓,雖然時間還在走動,但是鐘聲是假的。

“意識到了麼?你現在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世界,起碼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真實的世界。”路鳴澤薄唇輕動,聲音虛緲。

“也就是說這敲個不停的鐘聲是預演是吧。”路明非嘆了口氣,“又是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這一套嗎?”

路鳴澤輕聲笑了笑,看起來十分開心的說:“看來哥哥你現在很有覺悟嘛!”

路明非搖了搖頭,她之所以能夠這麼淡定,陳明道就佔了九成九的功勞。

“覺悟倒沒有多少,只是你上一次跟我說的血之哀的本質,讓我多少有了一點心理準備罷了。”

路明非在使用了路鳴澤的血之哀理論研究了自己的熟人後,發現她周圍不僅僅是老唐有問題。

之前轉學了的拉拉隊前隊長夏彌和她的後援組組長白未央八成都有著問題,她們起碼都是能隨手給自己血統階級填A級的傢伙!

“之前說漏嘴的話讓哥哥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嗎?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正在發生,做好準備。”路鳴澤說。

路明非又發了個哈氣,隨即用力的揉了揉臉,讓自己能夠維持一定程度的清醒:

“能說說是什麼事?小行星撞擊地球,還是腳盆雞陸沉了?要是沒有這樣的大事或者好事,就別把我從睡夢裡叫醒吧。”

路鳴澤輕輕踢著腳,皺著小眉頭說:“不要說這種你不在乎的事,這次我不能呆太多的時間,就是過來是給你送福利的。”

對路鳴澤來說,這一世的哥哥給自己的感覺非常複雜,欣慰卻又無奈。

路鳴澤對於路明非的平常心感到驚奇,但是祂清楚的知道,哥哥只有平常心的話是遠遠不夠的,他還是需要足夠強大力量!

尤其是當初任由龍族王朝消亡的白祭司也從永寂中歸來之後,路明非就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了。

畢竟要同時懟尼德霍格和奧丁和白祭司的超級組合,哪怕是路鳴澤也會感到頭皮發麻。

&nm……基於某種原因,路鳴澤預設自己和路明非有著出場就要被群毆的設定。

路明非聽出了路鳴澤話語下潛藏著的急迫感,嘆息著揉了揉後者滑爽的頭髮,神色平靜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