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具現世界。

路明非停下捏著路鳴澤的臉蛋的手,拔出地上刀身抹去地面過半的太刀揮了揮,寒厲的刀鋒帶著森然殘影斬斷他前進路線的白絲。

“童子切り安綱,是把人類締造的好鍊金古刀,但哥哥準備拿著這玩意和有著天叢雲的赫爾佐格拼刺刀麼?”

路鳴澤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彷彿也在害怕不在這裡的肉體被白絲腐蝕,饒有趣味的問著路明非很扯淡的問題。

路明非隔著刀身感受著半透明龍繭的結構強度,差點吸了一口讓自己頭暈新鮮的水銀汽後,才開口解釋。

“不,我只是對身上的衣服防爆防腐蝕能力不放心,而且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裸露肌膚。”

和路鳴澤交易成功之後,他就回到了這個光是水銀蒸汽就能毒死人的空間,被噁心得差點一口氣就沒緩過來。

“不過現在是時候搖裝備了,我可不想在熟人面前穿著牛郎裝,不然回去就沒臉見人了。”

路明非說著讓路鳴澤無語卻莫名期待的話,因為這是幾千年來哥哥第一次如此有主見。

路明非長刀刺入龍繭,身子依著刀柄站立,閉目感受著自己身上那套彷彿不存在的衣服,並將默默其召喚過來,至於造型……

路鳴澤看著路明非身上可笑的牛郎裝化作灰灰後,重新出現在他身上的裝扮。

白色的襯衫和休閒褲修身而又顯瘦,黑皮鞋也變成了白色的休閒布鞋,甚至連用來遮住口鼻白色的口罩,可謂是上下一白!

“這是九州防化研究實驗室生產的防毒口罩,你要麼?”

路明非重口袋裡取了一個同款口罩給路鳴澤,也不管他現在是不是實體。

路明非以強化後的A級身體素質,兩刀將困住乾枯的女孩的囚籠破開一個大洞,拉著肩膀就將半乾的乾屍弄了出來。

路鳴澤帶上哥哥給的禮物後,甕聲甕氣的發出聲音:“哥哥,你應該也能看出來我為何救不活那個女孩了吧?”

雖然不知道為何路明非今天的表現得很牛逼似的,但路鳴澤看在禮物的份上不願意讓他誤會。

如果路明非沒有看出來,那路鳴澤就會開口當解謎人,至於對賭交易的輸贏?他壓根不帶在意的。

贏了固然小賺,但路鳴澤更希望自己輸了。

“不知道。”路明非很不走心的回了一句,刀尖在乾屍腦殼左右比劃著怎麼出刀更乾淨利落。

路明非在路鳴澤開口前,開顱下刀的位置已經選定,正好在眉心正中間。

“你既然比赫爾佐格那個爛人要識時務,知道人類不好惹,那為什麼不試著加入人類?”

形容枯槁如同乾屍的女孩肌膚一下子恢復水潤的光澤,赤金色的黃金瞳睜到最大,散發著沛然莫御的威壓。

但無論是同位王座之巔的路鳴澤,還是路明非都沒受到強磁場絲毫影響。

“需要什麼條件?”

古老的而威嚴的語言沉沉然響徹紅井,像是君王在對臣民問對,又或者神明接待信徒的覲見。

只是君王此刻距離臣民的刀尖不足零點零零零零零一公分,神明被狂熱的信徒質疑著存續下去的合理性。

路鳴澤看著直接選擇暴力破局的哥哥,白色的皇帝的確是人類最容易接納的至高君王!

“不要設防吃我一刀,不然我怕捅不進去,然後以人類的身份完成你的本職工作,或者你愛幹嘛就幹嘛也行。”

路明非根據陳明道對白皇帝工作性質的推測提條件,錯了也不打緊,只要後者承認自己是一個人類就行。

路鳴澤:“哥哥你清楚祂曾經是幹嘛的麼?”

和著哥哥你的人類當世無敵是在擱這卡bug呢,那要不要算我一個啊?

路明非頂著女孩肌膚的刀鋒沒有絲毫動搖,他不知道,也並不需要知道。

“以人類身份掌管龍類的刑名和祭祀之責?有意思,我答應了。”

祂跟探照燈似的赤金色的黃金瞳熄滅,恢復了屬於人類的暗紅色的眸子,進入角色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