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嚴其文卻拂開眼前的畫面,代悠雪看見卻也沒有阻止,畫面中正是一個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男子,他心中也微微有些驚訝看了一眼她:“是他。”

“妹妹。”

對於妹妹這個稱呼,代悠雪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畫面中的男子。

“你要殺了這一個城的人?”

她破天荒的沒有回答。

嚴其文卻自嘲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她沒有轉身,淡淡的問著。

“我笑,你現在殺了那麼多的人,再多一個這樣平平無奇的人又能怎麼樣,又何必再看他。”

嚴其文看著她臉上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心中有些詫異,於是繼續說:“你每次遇到了他,他每次都會為你死,明明就是一個比誰都要沒有存在感的人每次結局都逃不過一個死字,你說起不奇怪他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人而已。妹妹,你還記得上一次他是怎麼死的嗎,好像是為你擋劍而死的。不對,殘留的神魂還附著在你劍上,最後又替你擋下了天道雷劫這才徹底的消失。”

代悠雪冷淡的看著他:“那有如何。”

“你說這些說是想讓我放過這一城中人嗎,你心中所謂的善如果沒有我,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

嚴其文愣了一下,靜默的看著她:“黎希,早知道你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永遠是書中的一個註定死去的木偶人,我也認了。”

“別叫那個名字。”

他突然很憤怒:“那是你,為什麼不能叫!你還記得你自己是什麼樣子嗎,你記得你小時候我在路上撿到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樣子嗎,你記得我們在一個狹小的出租房內你說過什麼嗎。”

“你說再怎麼樣我們都要開心的活著,即便是所有人都不要我們,即便活得最悲慘,我們也不能失去我們自己最後的底線。”

代悠雪失笑著凝視著他:“是嗎......”

嚴其文即刻點頭,以為她回憶著從前的事情,有些激動的拉住了她的肩膀:“是呀,妹妹。我們回去好不好,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

卻看見她眼中的冷意像冰雪一眼覆蓋著:“回去?回哪裡去,你是忘記了那些刀,那些劍,那些痛不欲生的傷和記憶,是怎麼捅入我身體的嗎,一次次,每一次我都好疼,疼得我快死去。我每一次生的希望,我每一次給自己的底線,我每一次的善良,我每一次的掙扎,我每一次從血泊中爬起來的時候,我全身都好冷,沒有人來救我。”

“我好冷,你怎麼不來救救我?你所謂的善意支撐不了我的每一次的像是卑賤到泥土中的傷。”

“所以哥哥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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