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詳述與家人爭執後的結果:“蛀蟲諸侯必須立刻離開集團,但我母親卻執意偏袒,不願讓他們失去權力,我所給出的底線是,寬限一年時間,如果宋致萱和宋致誠不能使所管理的業務板塊轉虧為贏,就必須主動退出公司管理層。”

“你的母親大人肯定不同意吧”,楚子楓料事如神——

“假如宋致萱和宋致誠有在一年之內轉虧為贏的能力,坐在宋氏集團總裁位置上的人恐怕不會是學長。”

“聰明!”宋致遠不會坐以待斃,他已經想出了辦法——

“為了給我母親施壓,這幾天我想先搬到你家去住,可以嗎?”

“我家?”楚子楓不禁訝異:“你是指我家人住的那個家嗎?”

他們兩人名下有多處房產,沒有必要非得和糟心的家人住在一起。

宋致遠自有道理:“和你的家人住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我入贅到楚家的感覺,這樣才能給宋家施以最大的壓力,”

“學長,你一本正經講笑話的模樣真有意思,那就去我家唄,只是…”楚子楓沒想到他連“入贅”這個詞都說的出口,只覺眼前人被奪了舍——

“我家裡兩天一小鬧、三天一大吵,學長可得提前有心理準備…另外…銘駿和我們一起走嗎,我提前讓家裡準備一下。”

宋致遠並沒有帶兒子的打算:“銘駿就留在宋家,他有人照顧,我上樓整理行李,你稍等一下。”

聽聞此言,楚子楓不由得回憶起了童年,雖然衣食住行樣樣不缺,但是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卻少之又少,有時候一連幾個月都見不到一面,即便見面也總是無言相對或激烈爭吵,因為疏離,所以彼此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這才有瞭如今父不慈女不孝、一言不合就開懟的尷尬家庭局面。

宋致遠和母親的矛盾也是由此而生,而他和兒子的關係似乎也在延續這條悲劇之路,楚子楓不禁覺得小小年紀的宋銘駿頗為可憐,便說道——

“把銘駿也帶去我家吧,我弟弟可以和他一起玩。”

宋致遠思索幾秒:“下次吧,他最近在準備小提琴比賽,比較忙。”

在這一點上,宋致遠比楚子楓的老爹要好很多,楚子楓上初二時,老爹還向其他人介紹說她是小學生。

等待的間隙,一位身著淡色裙式套裝的端麗美女走入,看到楚子楓之後,本就冷豔的臉更寒了幾分。

管家介紹道:“二少奶奶,這位是小少爺的家庭教師,程媛老師。”

程媛頷了頷首,敷衍地打招呼,而後轉頭吩咐身後的傭人:“把書送到我房間。”

從衣著打扮來看,程媛更像富家小姐,身穿Gucci幾何G印花絲綢襯衫,腳踩Roger Vivier經典駝色方扣高跟鞋,肩背Hermes大象灰Lindy包,加上首飾與手錶,一身行頭至少值10萬,與家庭教師的身份不甚相符。

楚子楓本能地感覺到,程媛對自己有敵意,至於敵意從何而來,十分耐人尋味。

宋致遠走下了樓,說道:“程老師,我這幾天不在家,麻煩你照顧好銘駿。”

“二少爺請放心”,程媛一秒變臉,展露最美笑容:“銘駿的小提琴比賽在這週六下午,您有時間來觀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