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叔他……他恐怕不行了。”

這武生說話聲音越來越低,後面的話語不言而喻。

聽到這話,陳玄雙手緊握,骨節發出的咔嚓聲響徹四周。

顯然他動了真怒,陳豹被打死,讓他氣急,一股沖天憤怒差點要噴湧而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

小丫頭求死,自己為何不成全她?

當下陳玄心中有了決斷。

“你真要跟我打?”

陳玄面無表情,聲音中透露著冷漠。

“是,生死有命,我可以籤生死狀。”滕婉秋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我成全你。”

今天若是不能打發了滕婉秋,恐怕老母親的壽宴也不用辦了,陳豹的死更是刺激著陳玄的神經。

他已經忍到極限,選擇動手。

他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厲害。

小丫頭不識好歹,先殺陳豹,自己就是將其打殺了,也沒人說閒話。

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戴著孝帶,給人送鍾,這本身就是在作死。

雖然看起來非常熱血,瘋狂,不顧一切,但結果往往是殘酷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兩人實力差距甚大,陳軒身為津門十九家武館之一的館主,實力自然毋庸置疑,起碼滕婉秋就絕非其敵手。

聽到陳玄願意應戰,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馬上有好戲看了。

不少人心中佩服滕婉秋勇氣可嘉,但更多則是心中暗罵她傻。

大鬧壽宴,一夫當關,看起來極其的漲氣勢,但今天這丫頭很有可能橫著離開這裡。

今天的登瀛樓是飛虹武館的地盤,門下弟子幾乎齊聚這裡,就算陳玄不出手,手下弟子一擁而上,小丫頭也十死無生。

可陳豹的死卻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陳玄要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小輩。

打著為兄弟報仇的名義,津門任何人都說不出閒話來。

兩人既然約戰,身旁立刻有人擬定生死狀,簽訂了生死狀,上了擂臺,生死自負。

筆墨紙硯統統準備好,兩人都在生死狀上簽字畫押。

隨後武館弟子阻擋住人群,在登瀛樓前圈出一片空地,滕婉秋和陳玄相距五丈,相對而立。

“丫頭,你有三罪,我老母壽宴,你來送鍾,這是一罪;你打殺我兄長,這是二罪,你辱我飛虹武館顏面,這是三罪,被逼無奈,我只能親自出手,拳腳無眼,你若被打死,棺材錢我出。”

陳玄此刻殺機畢露,聲音中帶著冰寒和冷意。

“呸!你別假仁假義,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津門武行聯手害我爹,這個仇我會一點點的報,你飛虹武館是第一家,但絕不是最後一家。”

小丫頭憑藉一腔熱血,功夫未成,就要報仇雪恨,這份勇氣確實值得敬佩。

但被仇恨矇蔽雙眼,心性尚淺,有勇無謀,別說對付整個津門武行,恐怕今天這一關都過不去。

“大力鷹爪,陳玄。”

“穿心腿,滕婉秋。”

兩人自報家門,同時抱拳沉聲道: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