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老趕緊給我說道說道。”李牧眼中充滿了興趣。

“咱們津門乃是武術之鄉,跟兩廣佛山齊名。想在這裡開武館,可沒那麼容易。”

“津門的武館全部歸武行把控,整個津門一共十九家武館,外鄉人想要在這裡開館,規矩可多得很。”

老漢抽了口旱菸,搖頭說道。

“都有什麼規矩?”李牧詢問。

“文武二禮。”

“何為文?何為武?”

“文禮,自然是你名頭夠響,面子夠大,能夠說服十九家武行推舉出的頭牌方笑禪點頭。”

老漢說著,雙手搓了搓,做了個隱晦的動作。

那意思不言而喻,想要在這裡津門開武館,不僅關係夠硬,面子夠大,還要用說不盡的銀錢打點關係。

“有錢就能開武館?”李牧疑惑。

“十年前倒是可以,現在有錢也無用了,津門十九家武行,哪個館主不是穿金戴銀,出門汽車,有的是錢。”

“津門的武行已經飽和,容不得外人分一杯羹了,這其中隱性利益,別人不知,我開著茶棚,倒是聽了一二,且聽我慢慢給你說來。”

經過老漢的一番解釋,李牧知道文禮這一行是走不通了。

因為津門武行十九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作為北方的大城市,武館選址大多都在寸土寸金的繁榮街道上,每家武館弟子數十,練武本身也是耗費銀錢的事情。

若是靠收徒支撐武館,津門十九家武行恐早就沒了,賠錢賺吆喝,館主都得餓死。

可自從中山先生提倡國術以後,武行性質就變了。

原本剛毅不缺的武者,為了生活也得彎下脊樑,參與世俗的蠅營狗苟。

國民政府提倡功夫,政客為了政績,商人為了名聲,紛紛向武館捐錢捐物,真金白銀落入武館口袋。

大家各取所需,造就了現在武行的繁榮昌盛。

但這不過是假象罷了,政策一變,武行很可能繁榮不再,日落西山。

而且津門的武館不教真功夫,一門真傳一兩人罷了。

這是規矩,自古定下的規矩,老祖宗固步自封的規矩。

就因為這規矩,導致武道傳承斷絕,沒落,用不了多少年,子孫輩就要挨洋人的打了。

知曉了其中的隱秘,李牧也就放棄了走文禮的路。

畢竟擁有時空門,他可往返兩界,最不缺的就是錢。

“原本津門有二十家武館的,可三年前長風武館被取締,現在只剩下十九家了。”老漢低聲說出了一個訊息。

“怎麼?這其中還有什麼隱秘不成?”李牧突然來了興致。

“自然,長風武館館主滕青山恪守己見,不願參與政商之中的蠅營狗苟,被其餘武行打壓排擠。”

“三年前,一次比武中,滕青山突然暴斃,武館也被武行取締,家人也住進了貧民窟,算是可惜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滾滾大勢之下,你自恃清高,不與人同流合汙,別人自然排擠你,這道理非常簡單。

看來這滕青山的死,也並非正常死亡,更有可能是被人暗害的。

看來這津門武行已經爛到骨子裡,不僅排外,而且還打壓自己人。

若不是志同道合之輩,也休想在武行中立足。

聽了老漢的話,李牧覺得這津門武行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初來乍到,算是過江龍,想要在這裡開武館,看來必須要跟津門的地頭蛇鬥一鬥了。

看看他這強龍能否壓制住這群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