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道聽到這話都是一愣,隨即面色不善的朝著陳弘毅看去。

“陳弘毅,莫要胡言,你有何證據說這是他人縱火?”

鄭遠道此時心中十分窩火,這陳弘毅怎麼處處與自己作對,公然和自己唱反調,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要不是因為他的伯父是陳言,自己非得把他踢出衙門。

本來都已經快要結案了,這小子又在整什麼么蛾子?

這時,陳弘毅胸有成竹的說道,“鄭捕頭不信,可以沿著房屋周圍去尋找,是否有硫磺一類的易燃易爆的殘渣?”

鄭遠道遲疑了一會,看著陳弘毅面色堅毅,想來此子也不敢拿自己打趣。

他大手一揮,他身後就有數名捕快就開始圍著馬大戶的臥房開始搜查起來。

俄頃,幾名捕快就拿著一個黑黃色的小碎塊走了過來。

聞著那黑黃色硫磺傳來的刺鼻氣味,陳弘毅也是緩緩的舒出了一口氣,賭對了。

如果說他剛剛是還只是猜測的話,現在他已經肯定,這次馬府大火案絕對是有人縱火。

鄭遠道把玩著手中還沒有燃燒完的硝石和硫磺,好奇的問道。

“這硝石和硫磺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你是個傻比。

陳弘毅拱手對著鄭遠道解釋道。

“這說明房屋燃燒,並不是房內失火,而是有人在房外縱火。

牆體不易燃燒,所以兇手才會用硫磺和硝石這類易燃易爆的物品來助燃,達到擴大火勢的效果。”

鄭遠道繼續問道,“既然你如此言之鑿鑿,那你可早知道縱火的兇手是誰?若是沒有人證,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

陳弘毅自信的握住下巴,說道,“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是他。”

說著,陳弘毅的手就指著名叫安叔的老人。

那安叔聽到這話,剛剛撿起的掃帚又是嚇得扔到了地上,兩腿都是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起來。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們才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膽小如鼠的老人,居然是陳弘毅口中的兇手。

鄭遠道都是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居然說眼前這個怯懦的老人會縱火殺人。

一旁的馬青山也是出言道,“這位大人,你莫不是弄錯了,安叔平常與人為善,哪怕是踩死一隻螞蟻都是會慚悔不已,又怎麼會縱火殺死我的父親?”

聽到這話,眾人對這位安叔的憐憫都是多了幾分,這弘毅也是太過分了,居然這麼欺負老人家。

人們對於弱勢群體總是會有更多的同情心。

陳弘毅一下子變得眾叛親離,孤立無援了。

不過,面對眾人的詰難,他倒是不急,緩緩開口解釋道。

“硫磺這類東西,屬於稀罕物,一般家庭肯定不會購置在家中,所以,硫磺出現在馬府上絕對不是巧合。”

“至於,為什麼會懷疑著這位安叔,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一個硫磺的特有的刺鼻味道,大夥若是不信可以聞聞?“

眾人也是圍繞著安叔嗅了嗅,眉頭也是皺了起來,確實是有一股硫磺刺鼻難聞的味道。

鄭捕頭卻是反問道,“也可能是這位老人不小心沾染了一些,如何就能斷定兇手是他?”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頭兒,你試想一下,如果只是沾染一點硫磺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刺鼻的氣味,這一定是長時間攜帶所致。”

“所以我懷疑,這位安叔長期攜帶硫磺,圖謀已久,才決定縱火殺人,為了防止咱們發現破綻,他也在第一時間來到案發地點清理痕跡。”

聽到陳弘毅的分析,衙門的眾人包括看他不順眼的鄭遠道都是點了點頭。

顯然,他們都已經被陳弘毅有理有據的分析所折服,開始對這位外表老實本分的安叔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