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堅一挺胸,“我就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偏找不著。”

華如初也不追問眼皮子底下是哪裡,就算是在城門口時幫百姓說了幾句話,這陳堅也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們。

對陌生人的警惕心誰都有。

向祁佑微微點頭,祁佑拿出那張五品官憑遞了過去。

五品官在太原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可在外還是挺能唬人的。

要知道,縣令也就七品。

只要比縣老爺大就頂事。

陳堅眼中閃過狂喜,強壓著興奮再次確認,“您是朝堂上派下來賑災的大人嗎?”

祁佑點頭,“算是。”

“可我聽說下午姜則民來拜訪了您,還很是高興的離開。”

“聖上沒定罪之前,他還是縣令。”

陳堅左右一想確實如此,要是和縣令硬碰硬,哪怕這位胡大人是位五品官,可姜則民在魏山縣經營多年,若真是來個破斧沉舟,還是胡大人吃虧。

“您稍候,我馬上就去拿來給您。”

“等等,你不能去。”華如初趕緊叫住他,現在他出去拿東西不是找死嗎?還會把他們都給曝露了去。

陳堅回頭,“為何?”

“你若是還想要命,就把地方告訴我們,我讓人去拿,經過今日之事你已是性命難保,如果你真的記下了那麼多東西,我讓人送你去太原。”

“太原?”陳堅目瞪口呆,那裡,那裡他當然想去,哪個讀書人不想去?

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他本就想著今年參加秋闈,若是能中舉,明年開春便帶著妹妹一起去太原參加會試。

現在雖然他沒機會參加秋闈,卻有機會去太原!

人生中的機遇,真是奇妙。

“不願意去?”

“求之不得,我現在孜然一身,在這魏山縣再無牽掛,只是……有點遺憾。”

“因為秋闈?”

“是。”

華如初露出笑意,“這點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如願,等你再回這裡來時,一定不會是現在這翻景象,兗州這次出了些事,牽扯很大,沒人會注意你這麼一個秀才,秋闈時你再回來便是。”

陳堅大喜,“當真?”

“自然當真。”

前頭剛看了官憑,現在又得到這樣一個保證,陳堅到底也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高興勁都帶到了臉上。

“那好,那些東西就在城門外面的一塊可以活動的磚裡,左邊從下往上數,第八塊。”

這還真是在眼皮子底下,他怎麼避開那些人放進去的?就算是晚上也肯定有人輪值的。

不過華如初沒有追問,看向夏言,“快去快回。”

“是。”

等待的時間裡,陳堅乖覺了許多,華如初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決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