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侍女見到芸仙過來,尷尬說道:“小公子只要一醒,就爬到裡面,怎麼都不肯鬆手……”芸仙緩緩地搖了搖頭,靠著棺木跪下來:“璨兒,到姐姐這裡來。”

雲璨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母親,終於伸出小手。芸仙將雲璨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管事接到知會趕到這裡時,看到芸仙抱著雲璨,靠著棺木,坐在地上,不知想著什麼。

“小姐,這是君山最新送來的灕水丹,丹師說,這是他能做到的極致,很難再做變動了。一月一粒,一瓶三十六粒。。”管事從袖籠中取出二個玉瓶交給芸仙:“快到子時了,小姐還是帶著小公子,休息去吧。”

芸仙接過玉瓶,搖了搖頭:“我要陪著母親。”

看著芸仙堅定的小臉,管事嘆了口氣,也不多勸,讓旁邊的人好生照顧著,便輕步離開了。

芸仙看著手中的兩個玉瓶,靠在雲璨臉邊說:“一瓶是你的,一瓶是孃的,可是娘,再也用不著了……”話未說完,芸仙的淚珠止不住的滴落,她緊緊握住玉瓶,泣不成聲。景泓也坐在了芸仙身邊,伸手環住姐弟倆。

一片寂靜的大廳裡,燈火搖曳,三人的身影,在燭光飄搖中融在了一起,中洲張家,就這麼灰飛煙滅了。

不知過了多久,芸仙聽到外面有些吵鬧。她抱著已經熟睡的雲璨站起身來,卻發現腿已經麻了。

“怎麼了?”芸仙看向衝過來的謝茹、謝添。

“是魔族,淡青色的面板,是魔族!”謝茹一臉驚慌,身上白綾飛舞。

景泓臉色霎時慘白,她見識過魔族的兇殘強大,本以為逃出生天,大難不死,誰知道這些異族如此迅速又找上門來。

謝茹將景泓拉到身邊,急急說道:“我和謝添的法器攻守兼備,景泓由我們保護,你帶雲璨離開,謝彤和謝凌在外面阻攔一會兒,我們分散離開,在君家匯合。切記,要用靈盾護住全身,魔族的實力非同小可,趕緊走!”

芸仙聽到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她走到牆邊,扯下布幔,將弟弟牢牢綁在身上。翻腕之間,取出謝凌送的藏劍,往外走去。

“芸仙!”謝茹伸手拉住表妹,臉上滿是擔憂。

“我去會會他們!”芸仙眼中充滿恨意,掙脫謝茹的手。景泓拉住芸仙的手臂:“你答應過姨娘的。”

芸仙自顧自往前走:“是他們撞上門的。為人子女,豈能不盡孝。你們先走,我會自行脫身。”

說完,芸仙便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謝茹見狀,咬了咬牙,拉著景泓往後門跑去,謝添看了一眼芸仙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跟上了謝茹。

芸仙運起靈力佈滿全身。心中默語之後,左肩靈芊,右肩沐雨,同時現身。謝彤、謝凌兩人被數名黑衣之人圍在中間,左支右絀,身上傷痕累累。芸仙靈氣外放,凝成片片風刃,靈芊浮在芸仙肩頭,蜃靈珠全力運轉,心隨意動、一人一靈,心念同步,這些風刃與比試之時的假象大不相同,在靈芊的幫助下,芸仙現在所凝出的風刃片片都是殺人兇器,飛旋著向那群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數人被風刃傷到。謝彤二人壓力頓減。芸仙揮動玄劍,飛身而上,劍劍狠辣,聲聲刺耳。父母離去的恨意,在魔族人的慘叫聲中得到宣洩。玉指彈動之間,紫藤,殺人花,毒心草,一株株奇異植物拔地而起。

魔族想要故技重施,芸仙覺察到體內血液流轉速度加快,連忙加大靈盾強度,將整個人保護在內。閃身穿過謝彤謝凌之間,將解毒靈丹交到二人手上。謝彤服下靈丹,狠狠一笑,縱躍而起,一劍向對手刺去。

芸仙撕裂虛空,不斷在黑衣人之間閃現,每一劍都帶走一條人命。三人聯手,數十招之間,廳外的黑衣人便被殺了個乾淨。

三人相視一笑,芸仙帶頭,謝彤謝凌一左一右,三人向別院的其他位置飛身而去,一路上殺機重重,劍影森森,君府別院存活的人,跟在他們身後往外衝去。

剛剛衝到門口之時,身後的凡俗之人慘叫連連,死狀各異地倒伏在地。芸仙三人還未接近門口,便明顯感覺到一陣威壓,門口懸空坐著一名黑衣男子,眼角一顆淚痣,正是魔族頭領——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