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祁承業不需要把這事挑明。

畢竟他的威嚴,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受損。

但是江庚卻難免會因為此事,受到或多或少的排擠。

祁承業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將此事挑明。

其實就是在跟其他人說,他是真的承認江庚的地位的。

但他不會為江庚正名。

他讓祁飛說這些話,其實就是告訴江庚:我看好你,但是你需要自己證明自己,不然光是我說,也沒用,我就算給你再高的地位也沒用,只有你自己讓他們服你,你才算真正站穩腳跟。

江也庚自然不是那些,需要別人餵飯喂到嘴巴里的人。

他早就知道,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需要去爭。

他今天能站在這裡,同樣是他去爭的結果。

而一眾護衛,在聽完江庚的“光榮事蹟”和看到他現在的,毫不自傲的表現,臉上對於江庚的敵視也消減了許多。

但是光是這點言語,還不可能讓他們完全信服江庚。

他們能夠被祁承業重用,自然都是有各自的本領在身的。

而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會或多或少的,有些自矜自傲。

江庚一個外來人,才花了幾天時間,就爬到了他們的頭上,讓他們往日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光陰都化作虛無,他們不怨恨他都算好的了,怎麼還可能一下子就接納江庚?

但礙於祁承業的面子,他們中還是有人開口:“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我們自然不會把江兄弟當做外人。”

但看你走到坑裡的時候,提不提醒你,還是另說了。

江庚嗅出他們的言外之意,但也不惱,反而道謝一番,想要重新坐下。

但就在這時,祁承業忽而開口了:“唉,難得有這珍饈佳釀,卻沒歌舞之樂,實在有些可惜。”

眾人聞言,都把視線投向祁承業。

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祁承業不會無端端說出這般的話。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祁承業下令,讓人來這鳳陽樓預定的時候,就特意吩咐了一句,酒不需要準備大多,至於那些個儀仗樂隊,更是一個都不要。

要知道,這鳳陽樓能在這隆安城中有如此盛名,除去精緻味美的菜餚和高聳的高樓外,更妙的是,鳳陽樓的掌櫃,作為城中排的上名號的富商,在鳳陽樓中,豢養了一批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的樂伎,此外,伴著一些據說還有著異族血脈,面板白皙的碧眼舞伎,於絲絃樂聲中起舞,足以勾魂奪魄。

他們聽聞這訊息的時候,還捶胸頓足了好一陣子。

畢竟這種場面,要不是有祁承業,他們可以說終身都未必能夠見上一次。

而下令不需要鼓吹舞伎的祁承業,卻在此時說無聊可惜,那就耐人尋味了。

但他們來不及多想,因為不能讓祁承業的話冷場,他們必須要接話。

因為祁飛也同樣閉著嘴,所以他們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殿下,我願意為您舞劍助興!”

“我也願意。”

其餘人見狀,也同樣出聲。

他們想到,自己主子本來就不是個沉迷女色之人,可能是想要看看他們,這些天有沒有懈怠,方才如此開口。

江庚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忽而感覺對面的祁飛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又不會舞劍,看我幹嘛?

江庚乾脆半閉著眼睛,不去看祁飛。

他才不屑於靠這種賣藝一般的東西,去討好祁承業呢。

他又不是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