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才將眉頭舒展開來,把信紙重新摺好,放回了信封當中。

“有勞小兄弟了。”

許沛對著江庚開口,已然有了趕客的意味。

但江庚還是笑吟吟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沒有聽懂許沛話裡的意思一樣。

“還有事?”

許沛抓緊信紙,看著江庚,沉聲道。

“不然我也不敢再繼續打擾長官使不是?”江庚笑眯眯地。

“那就直接說,我還有事。”許沛總感覺江庚的笑是在嘲諷自己,語氣當中,更加不耐了。

“是這樣的,世子殿下聽聞我擅用長槍,於是便答應送我一杆,讓我來長官使這裡,物色物色。”

江庚笑得更開心了。

他雖然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槍術,但那時的他年紀尚幼,父親給他準備的只是普通的白蠟杆,沒有槍頭。

他真正用槍,卻已經是昨晚了。

但那柄槍,不僅槍桿沒有磨好,而且槍頭也是用最為粗製濫造的生鐵打磨而成,手感和殺傷性都極差。

他現在手中,都還有槍桿木刺留下的傷口。

若是他昨晚就有一柄合乎心意的長槍,早就把張棕和張志明幹趴下了,哪裡還會讓張志明給逃了去。

“什麼?”

聽聞這話的許沛,比一開始見到江庚的時候還要驚訝。

他倏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江庚。

好傢伙,殿下,我跟你認識了這麼久,你都還沒送過我長槍呢。

現在一個臭小子,才跟你認識多少天,你就送他長槍了?

送就算了,你偷偷送,別讓我知道,我還好受一點。

但你還讓我幫你送給他是怎麼一回事啊!

“許長官使,是不是,不太方便?”

江庚看著許沛臉上變換的神色,試探著開口道:“要是不行,那我回去稟報殿下便是……”

許沛看著江庚臉上“關切”的神情,又想起剛剛想到的,即將到來的一頓臭罵。

他也終於明白了。

祁承業讓江庚過來,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些事:

江庚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手下,所以才賜予長槍。

你騙我,我很生氣。

但我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江庚也同樣明白祁承業的意思,方才這般有恃無恐。

畢竟許沛可是個正兒八經的武將,自己現在可還是個病患,要真激怒了許沛,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行!”

許沛咬著牙,艱難地從嗓子眼吐出一個字來。

“那我先謝過長官使了!”江庚笑著拱手,“噢,對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來拿,還是你直接給我送去?”

聽著江庚蹬鼻子上臉的話,許沛心中縱有無數怒火,也只能強自壓下。

“三日之內,我會幫你物色好,到時自然會派人送去給你,當然,這是因為殿下。”

“那是自然。”江庚笑著告別許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