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站著兩三個小廝,正翹首以盼地盯著長街上來往的男人,卻看見一個身姿挺拔,劍眉星目的少年邁步走來。

雖然少年的模樣俊俏得很,但他卻是一身普通衣著。

“這位公子!”一個小廝越眾而出,隱隱擋住了江庚的去路。

他微微彎腰,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這位公子,真是好興致,這般衣飾,想來公子今天是想玩些新花樣。”

江庚站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啥玩意?

“公子看著面生,”小廝偷偷瞧了眼江庚的臉色,看到江庚臉色並沒多少變化,又試探著開口,“只不過怕樓裡的姑娘們沒有眼力,頂撞了公子,不如公子先回去浣洗一番,我稍後給公子準備一套類似的衣裳?”

此時的江庚才明白過來,這小廝是在說自己的衣著。

看了看小廝有意無意地攔住自己的路,江庚有點犯難,但是人家還算是禮貌相勸。

“公子不敢當,”江庚微微拱手,一臉認真地回答,“實不相瞞,在下是從豐平縣來的,此行是為了將家中商鋪造出的胭脂運到隆安出售,但難料路上遭了劫匪,身上的銀錢俱被奪走。”

此時沒辦法進門,江庚也只能使出祖傳的忽悠大法了。

“這次我來,是想向樓裡的姑娘們出售我祖傳的胭脂,我家傳的製法,肯定比城中所出售的胭脂都要來的好,”江庚朝著眼前小廝躬了躬身,“兄弟,若我能脫困,日後必有所報。”

小廝看著江庚承認自己不是來光顧的,本來已經生出了怒氣,但又看江庚禮節備至,身上也確實沒有一般混混的痞氣,看著確實有種落難人家的氣節。

況且他畢竟只是一個小廝,胭脂樓開啟門做生意,別人又不是來鬧事,若是在門前爭吵起來,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得受罰。

於是他臉上露出苦色,嘆氣道:“實在不是小人不想幫你,實在是人微言輕,既然公子自信自己的胭脂能壓過城中出售所有的胭脂,何不去旁邊的平安當鋪,這當鋪口碑好,給的估價也中肯。”

即使這小廝說得非常委婉,江庚還是明白他是在驅趕自己。

但人家越是禮貌,江庚就越是不好意思繼續影響別人的工作。

“打擾兄弟了。”江庚一拱手,就打算到其他的畫舫處另尋機會。

只不過其餘畫舫,肯定是比不上胭脂樓出手闊綽。

“希望公子早日脫困。”小廝也終於舒了一口氣,朝著江庚拱手。

“鐺鐺。”

就當此時,一節小半米長短的木棍忽然從天上掉下,敲在青石板上,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音,彈到了江庚的面前。

輕輕撿起地上的直挺木棍,江庚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下意識地抬頭一看。

只見胭脂樓三樓處,一間房間的雕花窗戶被一段雪白柔荑撐住,一個女子探出頭來,顧盼生輝的眸子與江庚的視線對上。

看著那似有春水瀲灩的溫潤雙眸,江庚也終於想明白了手上這木棍是什麼東西。

這木棍是用來撐住窗戶的叉竿。

不對,這劇情,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也不姓西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