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百‘花’深處

大夏朝明泰四年,年輕的趙王葉融陽來到宣明宮,未曾見到他的兄長:明泰帝葉初陽。守‘門’戶的內‘侍’無奈的回稟:“趙王殿下,陛下去了梧桐宮,命您去那裡見駕。”

葉融陽瞭然:“可是又發現什麼了?”

說到這位新上任四年多的兄長皇帝,他有一個人盡皆知的小愛好,喜歡命人在梧桐宮的各個角落裡敲敲打打,尋找密道。就差掘地三尺了。很顯然,這回定是又有了什麼發現。

熟‘門’熟路的來到梧桐宮,新任內廷大總管程思和笑著將他迎進:“殿下請進,陛下已經恭候多時了。”

葉融陽瞧了瞧他的臉‘色’,悄聲道:“沒找出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他問這話是有原因的。一年多前,兄長陛下曾狂喜的告知他,找到了一條密道。結果兩人就去走了一圈。那房間是當年父後的臥室。密道很短,通向的目的地是後間的一處‘侍’衛休息室。幹什麼用的不言而喻。當時他們兩人從密道中走出後,臉‘色’都非常不好。

這間休息室是馮立之前使用的。母親和父後是假鳳虛凰,這真不是一條光彩的訊息。雖然新任內閣大臣陸詔很早就暗示過這一點,兄長陛下還是很不能接受。然而更令人不敢深想的還有另一件。母親應是利用這條密道半夜離開父後寢室,造成帝后同眠的假象。可既然這樣,密道的出口就該是計都的房間才對。為什麼會是馮立的房間?歷代祖先在上,他們兩人當時就不敢再深想了。

想到這裡,葉融陽的臉不由自主的扭曲了一下。

程思和搖搖頭:“奴下不知,殿下請這邊走。”領著他往母親當年的小書房走去。

唉。葉融陽暗自嘆了口氣。自從兄長任命林塵為羅睺後,程思和就話少了許多,安分守己的韜光隱晦,處處避開林塵的鋒芒。像今日這種情形,既然是程思和來迎他,守在皇兄身邊的就一定是羅睺林塵了。唉,大哥的彪悍處也不輸母親。竟然讓林塵這麼個真男人出入宮闈內廷,宮廷裡有他的皇后、妃子,好多漂亮小宮‘女’……阿彌陀佛,歷代祖先在上,打住打住他不該胡思‘亂’想的。

總算到了小書房‘門’外,他看看身後的徐小魚:“你在外頭等著我?”

徐小魚為難了一會兒,最終保全自己的念頭佔了上風。決定少接觸皇家秘密為妙。用力點了點頭:“好,屬下就在外面等候殿下。”

葉融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真不客氣你看你,像個合格的護衛嗎?萬一本王在裡頭遇著危險怎麼辦?你做事也太不主動了”

徐小魚喃喃道:“要不,屬下就和您進去?”

“進去幹什麼?見你的情郎嗎?”葉融陽沒有氣緩,反而更加繼續毒舌。

徐小魚漲紅了臉:“殿下,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屬下是要跟著您一輩子的。屬下的終身大事自然有您安排。您不要‘亂’說。”

“跟著我一輩子?”葉融陽怪腔怪調,“你還知道由我安排你嫁人啊那就沒事別到處‘亂’看”一甩袖子進去了。

徐小魚站在‘門’外腹誹:不就是多看了林塵幾眼麼?至於這麼埋汰人嗎。看他是因為他是羅睺,天‘波’衛的頭兒。而自己是唯一不受他調遣的人。好奇幾下又怎麼了。

小書房裡頭,葉初陽好笑的看向弟弟:“又在外頭逗小魚?”

葉融陽草草行了禮,道:“那丫頭,太沒有自覺‘性’。竟然看林塵比看我還多。很有必要讓她知曉,誰才是她的主上。”

葉初陽大奇:“你家小魚不是看上林塵了吧?”

葉融陽瞥過一眼站在角落裡的林塵,漫不經心的道:“看上又如何。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林塵垂下眼簾,對著屋裡的兩人行了個禮:“陛下、殿下。屬下先退下了。”

葉初陽淡笑了兩聲:“去吧。”等人走遠了,側耳聽了片刻,方笑道:“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嚇唬他呢?真要喜歡小魚,收了就是。何必整天疑神疑鬼。”

葉融陽嘆了口氣:“哪有那麼簡單。母親說過,陪睡不管事,管事不陪睡。妻子除外。我不能收她。”

葉初陽不當回事的又笑:“那你就收收自個兒的心。對了,朕給你看樣東西。”他取出一個大大的包裹,開啟:“梧桐宮裡有個密室,朕找到些物件,你來看看。”

包裹裡的東西不多,一疊厚厚的手札。兩身奇怪的衣服,幾個破舊的空囊。還有一些匕首、分水刺什麼的。

葉融陽拎起那兩件衣服看了看:“這是水靠,連身水靠。”

“不錯。”葉初陽點頭贊同,“再加上分水刺、空囊。看來密道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而是水路。這麼一來就說的通了,‘玉’帶河是流到外頭和護城河相通的。出水的水閘那頭有刺網相攔,朕估計,在別的地方另有出口。而且很可能是地下暗河。據張之航說,他不光給母親做過水靠,還做過由夜明珠製成的水下頭燈。”

“那就應該是了。”葉融陽對皇宮中的密道不感興趣。當皇帝的又不是他,逃命和跑路也輪不到他。順手翻開那一疊手札,一看就暈了:“橫排?這寫的什麼呀竟是字母,是大食文還是羅馬文?”

葉初陽嘆了口氣:“都不是。而且你翻反了。應該倒過來,從左往右翻。”

葉融陽換過手重新翻開,看了幾行:“這不就是天書麼?誰能看懂?”

葉初陽又嘆氣:“這是熙照‘女’帝李若棠的手稿。既然看不懂,就重新放進文史檔案庫吧。”

葉融陽一怔:“大哥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