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子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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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子嗣
一天時間聽著很長,真正‘交’起來,一眨眼也就過去了。馬車往回走的時候,杜憫便問葉初陽:“殿下今日倒是有耐心,見遍了晉侯家的老老少少。”
葉初陽正‘色’道:“先生不要笑我。過完年我也十歲了。母親十歲的時候,可是辦了不少大事。科考舞弊,過繼宗親。初陽身為長子,雖不能如母親一般出‘色’。卻也不能不問世事,埋頭讀書。自家親戚有些什麼人,總還是得知道的。”
他這番話裡的潛意思就是。本皇子年紀漸漸大了,要開始結‘交’一些勢力。為著以後打算。
杜憫含笑不語。葉初陽的說辭確實有理。而且是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在任何人看來,其表現都是一位聰明上進的皇子。然而,杜憫是何許人?他天生七竅玲瓏心,少年時看著陸詔那種人‘精’長大,入朝後又親自領教了‘女’帝陛下的連環謀略。簡單來說,如他們這般的人物(包括他自己),刻意去做一件事,就不會只有一環,只為了一種好處,必得一箭數雕才是夠本。葉初陽雖然年幼,卻已初‘露’鋒芒,有了幾分其母的神髓。他去薛府的原因,絕不是他表面上說的這些。
用陽謀光明正大的開路,內隱玄機,不動聲‘色’的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才是高手所為。自己教出來的孩子已有了幾分風骨,雖然略顯稚嫩。杜憫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不管其它如何。大夏朝有這麼一位皇長子,實是福分。
不緊不慢,蠶食領域。葉初陽在兩個月的六個休沐日裡,穿‘插’著遊玩,陸續拜訪了薛、王、魏三家,每家的待遇都是一樣,從長輩到平輩至晚輩,一個不落的親切寒暄。盡顯皇子風範。毫無疑問,最後剩下的東陽侯陸家被拜訪到,也是遲早的事。
不同於一開始薛家的魂‘亂’,之後的王、魏兩家很快‘弄’明白了這位皇長子表‘露’出來的‘交’好意圖,準備和應對間也就從容了許多。雖然現在說站隊為時過早,不過與皇子面上‘交’好,總也不是什麼壞事。
恰恰就在這時,東陽侯府發生了一件事。
東陽侯府的太夫人在入冬時節染上了風寒,也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麼的,病情竟越來越重。最後‘藥’石無用,竟在冬至後的一天夜裡去了。闔府上下,悲痛‘玉’絕。
她去後,東陽侯府開始大辦喪事,東陽侯陸震回家丁憂。陸家在外的各房兒‘女’也都陸續回府奔喪。
這個訊息,對葉初陽來說,有些五味雜陳。首先,他去陸府的計劃被擱淺了。沒得人家哭哭啼啼辦喪事的時候去湊熱鬧的。但同時,遠在蘇州的陸詔是必要回來奔喪的。雖說東陽侯爵位由陸震繼承,但長房長孫,卻還是陸詔。他很快就能見到生父的廬山真面目。最後,這位故去的太夫人既然是陸詔的親祖母。那麼,從血緣上說,也就是他的曾祖母。雖然從來沒見過面,但知道她離世了。葉初陽的心底還是有一絲抑鬱和難過。
好在他如今城府不同以往,除了臉‘色’沉重些,其它行事都一如往常。即便是面‘色’凝重,也是可以理解的。陸均在太夫人病重時就請假回家了。喪詢傳來後,上書房裡的六個學生面‘色’都很沉重。說話間替他唏噓不已。
可惜他這一番作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葉明淨。葉明淨對此有些啼笑皆非。
陸詔的生父其實是陸霄。而陸霄是庶出。太夫人只是他的嫡母。從血緣關係上說,葉初陽和這位死了的老太太沒有任何關係。看著葉初陽丁點兒大個人自以為是的在那裡長吁短嘆,葉明淨又是憋屈又是好笑。還沒法和他明說。果然是知道的秘密越多越辛苦。
東陽侯府在太夫人病重時,就給陸霄夫‘婦’以及陸詔夫‘婦’送了信。陸霄沒有官職,啟程很容易,緊趕慢趕總算見著了太夫人最後一面。可惜太夫人最想見的人不是他,見了也就是泛泛幾句話。而對於過去的嫡長大兒媳,現在的庶子三兒媳杜蘅,太夫人更是連話都沒有。心心念念著她的乖孫子陸詔怎麼還沒來?
無奈陸詔身為蘇州知府,不能說走就走。總要向上峰請假,安排好手下工作,打點好諸項事宜才能出發。就這樣,到他趕回長安的時候,太夫人已經故去五日了。
陸詔在路上得知此噩耗。對於這位幼年關照過他的祖母,他還是很有感情的。傷心不已,到了侯府下馬第一件事就是去靈堂大哭。聲聲哀慟。
哭完靈後,他作為長房嫡孫,還得馬不停蹄的換了喪服守靈,與陸信一同執禮迎客。任務繁重。好容易忙了一天下來,晚間時分,客人都散了。家中遠親安頓妥當。陸震又派人請了他們夫妻去正房敘話。
陸詔和杜婉來到正房。屋裡坐著兩對夫‘婦’,分別是陸震和孫旭,陸霄和杜蘅。夫妻倆給四位長輩行了禮,在下首坐了。孫旭一揮手,屋裡伺候的丫頭婆子們魚貫退出,將房‘門’緊閉。
這是有事要說的架勢。陸詔‘精’神一凜。估計和太夫人有關。屋裡的六個人可不就代表了現任東陽侯嫡脈的三房人家麼?
陸震輕咳一下,道:“今天請弟弟和詔兒過來,是說些家事。雖說我們三房早已分家,但母親身邊還有些嫁妝。她臨終前‘交’與我,命我與大房同分。單子我已經理出來了,詔兒看看,若可行,就挑了日子叫了宗族長輩和舅家人,一同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