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閃身躲過,手上就鬆懈了些。葉明淨猛的抽回,一拳就朝那人的臉上招呼了過去。少年躲閃開來,咬牙切齒:“小子太可惡,想來是奸細!”

你才是奸細,你全家都是奸細!葉明淨雙手用力,把八禽戲中的虎拳使的虎虎生風。

誰知那少年身手竟也不弱,三下兩下便困住了她的手腳。將她抵在假山石上:“說!你到底是誰?”

可惡!八禽戲到底只是強身健體,正經打鬥果然不行。葉明淨咬緊牙關,堅決不開口。

少年也急了,用力按住她的肩一抵。正在這時,葉明淨突然覺得身後的石頭有了一絲鬆動,叫道:“不好!”

“還想騙我!”少年氣惱,用力一推,結果力道一空,兩人一起跌了下去。

原來,那假山處的石塊竟是鬆動的,這兩人力道一大,石頭就被移開了。葉明淨和那少年一齊滾到了假山的腹中。齊齊倒在地上。少年剛好壓在葉明淨的身上。

“快閃開!重死了!”葉明淨氣的要命,連連用腳踢他。

少年神色一變,竟沒有回斥,而是快手快腳的爬起來,一把將那被移開的石塊推回了原處。

見到他的動作,葉明淨大驚:“你幹什麼?”

假山的腹中很黑,只有幾絲光亮從石孔縫隙處透進來,在少年的臉上投下道道光影。少年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明亮。

他一把拽住葉明淨的手,放在光線投射處,用力將袖口向上一擼。就著白色的光線,可以看見葉明淨的手臂從手腕處開始,有一道明顯的分界線。分界線上方的肌膚,如同初雪一般潔白。

葉明淨啞口無言。這是第二次暴露了。在同一個人手上。

少年的目光灼灼明亮:“你是女子。”隨後又皺眉,“你怎麼沒穿耳眼?”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直到兩人貼在一起後才發現。

葉明淨恨恨的抽回手,放下袖子:“那又怎麼樣?”

少年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是女子的話,被他這般又撲又摸的,不是該哭鬧起來了麼?

“你是誰?”這是他問了無數遍的問題。

葉明淨望了望被他堵住的唯一一條出路,只得道:“我姓岳。你又是誰?”

少年想了想:“今天來的賓客中沒有姓岳的。你可是又騙我?”

葉明淨沒好氣的道:“你看我這身打扮,像是被邀請的客人嗎?”

少年恍然大悟:“那你是跟著誰來的?”

葉明淨避而不答,反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又是誰?我剛剛在宴席上,可沒看見你。”

少年笑道:“我只是來的晚了些。我姓陸。”

葉明淨打量了他一番。鑲了狐狸毛的錦袍,白玉發冠,氣宇軒昂,應該也是有身份的人才是。這麼一點點大的年紀,不可能是名士,那就只可能是世家子弟了。世家子弟身上有股深透骨髓的味道,隔的再遠都能聞到。這少年的身上就有。世家子弟姓陸……她問道:“你和東陽侯府是什麼關係?”

少年有些訝異:“你竟能想到東陽侯府,看來你果然有問題。沒錯,我正是東陽侯府的人。”

葉明淨冷笑:“騙我呢吧!東陽侯府裡的公子也出席過幾場宴席的,我那時也去了,怎麼就沒見過你?”

少年坦然道:“我剛回京。這是我參加的第一場宴請。”

剛回京?東陽侯府?葉明淨盯著那張俊俏的面孔看了看,依稀找到了幾分眼熟。恍然低呼:“你是陸詔。”

少年驚愕:“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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