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微紅了臉,咳了兩聲道:“這唐佳官唱腔和做派都很好。”

葉明淨問其他人:“你們看呢?”

薛凝之沒意見,江涵可有可無。孫承和雖然不情願,不過沒人徵求他的意見。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因時近中午,薛凝之就吩咐幾個家人去望福樓定了酒菜送過來。

戲臺上,很快就又開戲了。

唐喜班的戲和崑曲差不多,唱的依依呀呀。葉明淨一句都聽不懂。

齊靖已然陶醉其中。薛凝之就笑著給三個小的講這出戏的內容。

《玉樓春》說的是一個官家小姐,父親得罪了奸臣,被斬於市。母親上吊身亡。哥哥發配瓊州,本人被髮賣成官妓。由於她才貌雙全,琴棋書畫出色,在青樓裡就做了花魁。有一天,她在路邊救了一個窮困潦倒的秀才。兩人一見鍾情,之後便資助他去趕考。秀才走後,又有好色的惡霸看中了她,強行霸佔娶走。那秀才後來高中了,回到此處找人,自然是找不到的。其間,惡霸家又出了人命官司。鬧的正亂時碰上了已是官員的秀才。總之一番風雨糾葛後,壞人都死了。好人都得救了。小姐父親的案子得了昭雪,哥哥又回來了。當了官的秀才娶了意中人做如夫人。皆大歡喜。

江涵和孫承和聽的津津有味。葉明淨聽的呵欠連天。心中十分懊惱。

早知道是這種狗血劇目,打死她她也不留下來。

百無聊賴間,往樓下一瞥。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蕭炫一身天青色緙絲直綴,帶著兩個家人從隔壁的樓上走了出來。

那戲院裡的管事應該是認識他,跟在他後面點頭哈腰的不停的說著什麼。

葉明淨招過馮立,吩咐了幾句。馮立便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葉明淨假意更衣,出門後和馮立碰頭。馮立道:“蕭世子最近常來戲院,聽說是看上了唐喜班的一個叫唐玉官的。”

葉明淨用疑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馮立會意,又道:“戲院裡的小廝們也奇怪著呢。今兒蕭世子怎麼早早走了?對了,聽說蕭世子已經在和唐喜班的老闆商量了,要買了唐玉官回去。”

葉明淨沉吟:“哪個是唐玉官?”

馮立道:“就是演那小姐貼身丫鬟的。”

葉明淨仔細看了看,這貼身丫鬟屬於女二號。唐玉官臉上畫了濃重的舞臺妝,看不出什麼面貌。不過臉型和身段都是上佳。一口嗓子聽著清脆、純淨。把個小丫鬟演的入木三分。

葉明淨進房間後問齊靖:“戲班子裡的戲子都是從哪兒來的?可以買回家去嗎?”

齊靖正看得出神。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驚:“淨兒,你可不能買個戲子回去!”

葉明淨輕描淡寫:“我又不愛聽戲。不過是見你喜歡,覺著奇怪。你何不買了他們家去天天聽?”

齊靖這才鬆了口氣,道:“哪能把這些人弄家去?他們走南闖北的,心眼兒活,手段多。脾氣也不好。買回去那是遭罪呢!想聽戲過來聽就是了。再不過癮,請回家聽也是行的。何必費那個事!再說,這些旦角,最好的時候也不過五六年。這五六年一過,立刻就又有新人冒尖兒了。若是都買回去,家裡不成戲園子了?”

葉明淨似不經意的道:“我剛聽見有下面人嘀咕,說是可以買回去做小。”

齊靖的臉就忸怩了一下。薛凝之道:“那是不著調的人家才做的事。正經人家沒有買戲子回去做小的。”

葉明淨想了想:“要是有人非常喜歡呢?”

齊靖漲紅了臉,大聲道:“誰非常喜歡了!不看了,不看了!這就回去好了!”

孫承和鬼笑道:“這我知道。我二哥說了,也有那種人的。遇上了喜歡又不能討回家的,就在外頭置了宅子做外室。聽說永昌侯世子就有外室。”

齊靖恨不得撕了孫承和的嘴。薛凝之就在當中調解。誰都沒有發現,計都悄悄的離開了包廂樓。

鬧了一會兒,眾人覺得看戲也沒意思了。便離開了戲院,在街上逛了起來。什麼古董店、書齋、綢緞鋪子、零食點心鋪子,逛了個不亦樂乎。等到下晚時分往宮裡趕的時候,計都又出現在了隊伍裡。

葉明淨招了他單獨上馬車。小桃嘟囔著嘴,不情不願的騎上小紅馬。計都可不像馮立是個太監,那低沉的嗓音和嘴唇上細細的絨毛,無不顯示了他是個完整的男子。就這麼和公主同乘一輛馬車,像什麼樣子?

計都在車廂裡低聲彙報:“鴻源戲院和天祥戲院的幕後老闆都是胡三爺。此人稱自己是戲簍子,凡是來京城的戲班都要拜他的碼頭。蕭世子後來去了一處小院。是永昌侯世子謝睦的外宅。沒耽擱多久,只一個時辰左右就出來了。我又在那宅子處等了一會兒,那裡的家丁除了有永昌侯府的人外,還有幾個看著就像是混混。談話間稱他們的主子叫‘胡爺’。”

葉明淨思索:“也就是說,今天那宅子裡至少有四個人,謝睦、蕭炫、胡三,還有住在外宅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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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昨天米更。這個算是昨天的。今天的,某瞳再去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