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都的眼睛越發明亮:“我可以等。”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當初學藝之時,比他聰明、有天賦的候選者大有人在。拳腳、刀劍、暗器、毒‘藥’,樣樣‘精’通。他自知比不過,便一‘門’心思埋頭苦練最基本的拳腳、殺人的劍法。耐住寂寞和別人的恥笑。連睡覺之時都要運轉內功,以求那一點點的‘精’進。最後,他成功了。他成功的離開了那種顛沛流離、廝殺掠奪的‘陰’暗生活。他來到了一個明朗、美麗、充滿陽光的‘女’子身邊。他的授業師傅曾說過,歷代最終能夠勝任出的計都和羅睺,從來就不是天賦最好、最聰明的那些。而是最能隱忍、最執著的那一個。

只要晶晶還在,他就一定能夠等到。

葉明淨換了個話題:“我需要一個皇后,一個聽話、不會惹事、沒有外戚麻煩的皇后。”

計都想了想:“找木曜來問問吧。他比較擅長人事。”

葉明淨聞言頗為讚賞的瞥他一眼。知道自己的缺失,知人善用。難怪他憑著一根筋的腦袋也能坐穩這個位置。

木曜就是馮立。他聽了事情原委後,想了想:“陛下可還記得王安築?”

王安築?葉明淨想了起來:“你是說他?”回憶了一會兒,“他的‘性’子倒也合適。身世可以安排。只是這相貌……畢竟當年宮中好多人都是見過他的。”

“相貌不是問題。”馮立道,“王安築那時不過十七,由於幼年服食使肌膚細膩的‘藥’物之緣故,身子骨骼並未完全展開。停服‘藥’物幾年後,身形就會有變化。再在容貌上修飾一番,足可‘門’g魂過去了。皇后本也不必時常出現在人前。”

葉明淨考慮了一會兒:“還是先見一見再說吧。”

凌虛觀屹立在東苑的山坡上。除了每月三旬頭一日的進香日,這裡一如既往的平靜、安然。

葉明淨先是見了殷戒,詢問他:“殷國師可還記得當年與朕所言的男子避孕‘藥’物一事?”

殷戒捋須而笑:“貧道一直銘記在心。近聞選秀男子已然在京中待選。貧道就琢磨著,陛下也該來找貧道了。”

葉明淨笑笑:“既然國師早有預料,就將‘藥’物拿出來吧。”

殷戒取出一包‘藥’和一紙配方,道:“陛下,男子與‘女’子不同,這‘藥’物並非立竿見影。男子需連續服食三餘月,方可在房事中無法令‘女’子受孕。若是斷了服用,大約十五之後便失效。如若連續服食半年,則避孕效用可增至月餘。若是連續服用五六年,則會使男子長期不孕。想要恢復,需用‘藥’物調養幾年方可。”

葉明淨皺起了眉:“這麼麻煩?”

殷戒道:“男子者,使‘女’子受孕靠的是體內之‘精’。此‘藥’物便是使‘精’/水受損。無法在‘女’子腹中孕育胎兒。這是最不傷身的一種‘藥’物。還有一種見效較快的。卻是破壞的太徹底,易讓男子終身不孕。”

葉明淨琢磨了一會兒:“兩種都給朕吧。”

殷戒便又取出一包‘藥’和配方。

葉明淨收下。這時才問:“王安築最近怎麼樣?”

殷戒瞭然:“陛下可要去見見?”

葉明淨頷首:“正有此意。”

王安築還是住在那所小院子裡。他雖然人在凌虛觀,行動上卻還是受到限制的。前面的大殿區他不能去,後方的生活區他也不能多跑。離開凌虛觀更是不可以。每日裡便也只能看看書,或是在院子周圍一帶散散步。

故而,他遠遠的見著有人來院子了。立刻笑開了眼:“殷觀主,你又來看我了”

等見到來人,頓時傻了眼:“陛,陛下”

葉明淨上下打量他。個子長高了,肩寬了,眉骨和下巴添了幾分剛毅。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若說他以前是雌雄莫辯的美少年。現在便是一個清清爽爽的俊秀男子。

最重要的。他原本的那絲唯唯諾諾的‘女’氣沒有了。

很好。就是你了。葉明淨笑眯眯的開口:“安築,你在這裡住的可還好?”

王安築偷偷朝站在葉明淨身後的馮立飛去一眼。馮立面無表情。他得不到暗示,只能老實做答:“謝陛下垂問,安築一切安好。”

葉明淨是什麼人,立刻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回頭看了看馮立。馮立眼角‘抽’搐。氣的恨不能大罵王安築一通。你回話就回話,看我幹什麼?

葉明淨若有所思。再次對著王安築問:“你想不想離開這裡?”

王安築一愣,隨後驚喜:“我能回家了?”

“不。”葉明淨搖頭,“你這輩子就別想回家了。只是給你換個地方住。房子要大些,吃的要好些。衣服穿得比現在漂亮。有人專‘門’伺候你。你還是像現在一樣不能外出走動。不過你住的地方會很大、很寬敞。比整個凌虛觀都大。你還可以在裡面騎馬。每年夏季可以去‘花’園子裡避暑,秋天可以去別院打獵。但是相應的,你也有工作要做。每天要去給人問安,偶爾要接待一兩位客人。做這些事是要多微笑,少說話。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王安築越聽越糊塗:“陛下,我這是要去哪兒呀。做什麼工?”

葉明淨清了清嗓子,手指山下皇宮的方向:“去那裡,皇城。做大夏的第一位男後。”

繼續頂鍋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