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口無遮攔,闖下大禍!

“這下真的完蛋了……”靈棋低低喃喃道,拖著蹲麻的雙腿站起來。

時雀這才鬆了口氣,看她搖搖晃晃離開了,應該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糾纏了吧?

替主子解決了一樁煩心事,時雀喜不自勝,轉身回了府。

她應付小丫鬟的話真假參半,此刻殿下確實不在府上。

兩日前,殿下便接到了皇命,到城南百里外剿滅一窩山匪,此事是皇帝特意指派給蕭子勿的差事,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歷練歷練,將來在軍中點將揮師,能夠更加自如!

因是臨時受命,蕭子勿走得比較倉促,除了段溪木誰也未曾告知,所以時雀才以為顧北葉在軍營中蹲不到人,又變著方兒找到段府來。

算算時日,殿下也該回來了,如果整好被顧北葉的小丫鬟蹲到人,怕是又要痴纏過來令殿下不得安生了!

靈棋恍若遊魂般回到府上,就被異畫告知姑娘已經醒了。

真是太好了!

她匆匆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斂下心裡頭的悲傷,揚起一抹僵硬笑弧,方才推門而入。

“你去哪兒了?”

天雲面色蒼白地躺著,酸辛苦澀的中藥入口,便讓她蹙緊了眉頭,美眸裡閃著水霧。

如同一朵被暴雨打落的嬌花,渾身都散發著被摧折過後的脆弱之態,惹人憐愛。

靈棋看得鼻子酸澀,她忍住眼淚,努力讓發顫的聲音變得平穩些,“奴婢……奴婢饞嘴,出去買了兩根糖葫蘆吃。姑娘醒了,奴婢真是太高興了!”

天雲一眼便看出她是在撒謊,她自小伺候原主長大,情同姐妹。

自己昏迷不醒,她肯定會寸步不離地照顧自己,不會為了兩根糖葫蘆就這麼冒冒失失跑出去,放任自己不管的。

“你沒說實話。”

三日未進多少膳食,天雲語氣微弱,白潔皓腕卻倔強地撐在床榻上,柔軟的目光帶著固執地看向她。

靈棋怎麼都不忍騙她,在她的眸光下,謊話無處遁形,只能如實道:“奴婢瞞著老爺,擅自去段府找了三殿下,被……被一位素未謀面的女子拒之門外,還……”

靈棋哭得哽咽,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後面的話太過傷人。姑娘才剛剛醒過來,若再被那些話刺激得悲痛欲絕昏過去,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

晶瑩的水珠順著臉頰下滑,天雲支撐不住地癱軟了身子,“他不會原諒我了……”

“不是的姑娘!或許還有轉機呢?”

靈棋默默擦了淚哄著她,可心裡想的何嘗不是這樣,三殿下這次是真的做絕了,連姑娘的面都不肯見了!

她不死心地咬著唇,“你如實說,那位姑娘還說什麼了?”

段府裡出來的姑娘,難道是跟蹤殿下回府,準備登堂入室的顧北葉?

否則,怎會對靈棋放這樣的狠話?

不得不說她的腦回路在某種程度上,與時雀有點像!

天雲關心則亂,一向聰慧的腦袋卻沒想到,靈棋是見過顧北葉的。

如果那人真是顧北葉,靈棋不會稱她為“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說……殿下不會再見姑娘了。”

靈棋心慌地垂下頭,頓了頓,說到後面聲音輕地幾不可聞,就怕姑娘聽了會悲痛欲絕。

結果等她說完抬起頭,就發現姑娘已經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