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芥子園。

段溪木咂了口小酒,滿足地搖了搖腦袋:“殿下,我們派在蕭子衍身邊的探子來報,那名小士兵所言非實,蕭子衍並未身負重傷,只是腰上被開了道口子,算不得什麼。”

蔣昆豪邁甩開膀子,跟他把酒碗一碰,聞言大笑:“他孃的軟弱小兒,那就把他身負重傷的事兒坐實!”

蕭子衍臨陣脫逃,畏死避戰,其膽識與氣魄都太過不足,與三殿下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說罷,兩人同時看向蕭子勿,在等他的示下。

蕭子勿舉起酒碗,三人酒碗相撞,發出“嘭——”的脆響。

在他倆的目光中,蕭子勿淡淡啟唇:“正有此意。”

段溪木呵呵一樂:“既然你倆意見一致,那我就派人去辦了。”

趁著接蕭子衍的兵馬未到,卡個時間差,給他來一次真正的“重傷體驗”。

連追查兇手的機會都不給他,他若是追查,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蕭子衍只能悶聲嚥下這個啞巴虧!

※※※※

穆瑤之得到訊息之後,連百花宴都不想比了,吵著鬧著要趕往漠南,要親眼看到蕭子衍平安無恙才肯罷休。

不過,她的任性,很快就被穆成業狠狠鎮壓。

女兒家家,上趕著倒貼,像什麼樣子!

謝舞韻磕著瓜子,百無聊賴地嘆息道:“今年赴宴的人雖多,談得上名號的卻沒幾個,心慧郡主不知為何沒有赴宴,如今連穆姑娘都想罷工了,唉~”

“今年的看頭,可都在你身上了。你可是我心裡的最強黑馬!”

天雲把玩著蕭子勿刻的佛牌,上頭的薔薇花紋實在精緻,讓她愛不釋手。

天雲微怔,不知該如何回她才好。“我……你還是別抱太大期望的好。”

她還未想好到底上不上桐花臺呢。

她把蕭子勿的話奉若圭臬,他一句無心之語,都要琢磨半晌。

更何況他昨日態度不明,她還需要好好理理思路。

索性今晚還輪不到她出場!

昨日,童嬤嬤在分好隊伍後,又讓那一佇列全部上前,抽取出場的順序。

這也是品貌被定為差等的又一弊端,必須率先演舞。

而往往重頭戲,都是以壓軸出場。

這些看客都學精了,前頭的開胃小菜不吃也罷,故而這三天來的看客並不多。

姑娘們得到的薔薇絹花寥寥無幾,根本不具備,與後面貴女們的一較之力。

有些心灰意冷的,已經不想等百花榜出來,已經收拾好包裹,準備打道回府了。

她語焉不詳,謝舞韻也沒有在意,全當她是對自己的舞蹈沒有信心。

這才讓自己別抱期待。

謝舞韻想著拉她出去,看上官景儀的舞姿,找找自信,便興致勃勃拽過她的手臂。

“今晚是上官景儀出場的時候,你快隨我去看看。”

桐花臺上,用透明的鮫紗絲線懸掛,用以補光的琉璃燈,全都是外罩著晶瑩剔透的透光紙,鮫紗隨風擺動,燈盞也隨之變換位置,零零碎碎算下來,竟足有上百盞!

且每盞的燈光顏色不一,流光溢彩的燈籠搖晃輕曳,將整個花臺照得通明。

花臺四周纏繞著薔薇花枝,宛如一個巨型花苞,

華燈絢爛,樂曲跌麗,花臺上衣著華麗的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