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般賭氣的話,若說心裡對姐姐沒有怨氣,我也是不信的,我知道這事兒對妹妹很是不公!

以司業府大姑娘的身份赴宴是如此,如今收了世子的謝禮亦是如此。這些都是本該屬於妹妹的東西,卻都被我給奪了去。這般讓妹妹傷心姐姐真是無地自容。”

為你備的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握在我手裡?

你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投生到大伯母的肚子里長起來……上官景儀再度為此惱恨。

為何投在大伯母腹中的不是自己……

上官景儀背對著蕭子然而立,吐出這些話時,若她眼裡不曾有惡意滿滿的自得,這番話倒顯得出幾分真切,只可惜那雙愧疚巴巴的招子裡,怎麼也找不出半分的難過。

“姐姐多心了,既是我提出要讓於姐姐,便不存在什麼嫉恨姐姐的說法。若姐姐還不放心,還質疑妹妹心中有怨,大可將謝禮還給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她悠悠地眨眨眼,彎頭瞧著服禮之人,眼底浮現出的狡黠像只靈氣逼人的小狐狸,還是蕭子然再熟悉不過的俏皮神態

他不禁雙肩聳動,將悶悶的笑聲壓在喉嚨間。

上官景儀便瞬時像只被掐住七寸的蛇。

要害被人攥在手中,只能徒勞無功地擺動著蛇尾,試圖為自己留下最後的遮羞布!

“既然天雲姑娘出了大力氣,又未討得半分好,那便隨子然出去吧,朝雲辭的霓裳館亦或是銀樓的頭面珠釵,只要是姑娘看得上眼的,通通都要了也無妨!”

天雲睫毛顫動了下,泛水的眼眸驚訝地看著他,子然世子果真豪爽慷慨,對她一個名不副實的“恩人”尚且這般善待!

這般財大氣粗的口吻……

她回過神,連忙擺擺手:“不必如此麻煩的。”

上官景儀腳趾繃緊,慌張地跟著勸:“世子未免太過客氣,改日再補上也是合宜的!”

腸子都快悔青了!

上官景儀突然後悔自己方才為何要同上官天雲爭那個錦盒,如若不爭,如今有世子陪同,逛成衣鋪的人便是自己了。

“本世子覺得很有必要,既然這位……上官姑娘”他指著上官景儀。實在是記不起她的名字“收了禮,那我也不好厚此薄彼,只送一人。沒得讓外人笑話我們齊王府刻薄寡恩不是?”

可你方才不是這般態度……你方才要送上官天雲時,對我說的可是改日再補上……

想著想著,上官景儀兀自白了臉,方才得意忘形的勁兒像被扎破洞的酒囊緩緩流走。

蕭子然收了笑,故意沉下臉:“難道天雲姑娘是看不起本世子?方才推讓謝禮,拒不接受。如今又要拒絕本殿的答謝相邀麼?天雲姑娘未免也太看輕本世子了。”

好像確實是如此,再婉拒便顯得太過不知好歹,也太過矯情了。

迎著他犀利的目光,她無奈地笑了笑,道:“如此,只好讓世子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