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上官天霖彈了下衣襬處沾上的碳灰,斂目凝著她道:“難道不是?拋開兒時玩鬧不談,我與你也就見過兩次面,中途我還被五花大綁綁走過,連話都未說幾句。”

劉嫂嫂白著臉,雙手絞著繡帕急聲道:“那你方才還急急讓小廝去取藥,你敢說你對我家雨薇不抱私心?”

上官天霖吊兒郎當地嗤笑出聲。

“舅母您誤會了,秦姑娘贈我一副‘八駿圖’,俗話說禮尚往來,自古便是如此,我也該回些禮才是。雖然是些不值錢的膏藥貼,比不得秦姑娘親手畫就的心意,可也是眼下重金難買的時興物什。”

他頓了頓:“若是秦姑娘覺得自己虧了,那便開個價吧,我拿銀錢補上即可,我們也不會貪這點小便宜,該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我用買的便是。”

敢到我家嘲諷我妹妹,怕不是被豬油糊了腦子?

秦雨薇面色灰白,眼底的欣喜寸寸空洞下來,這是她方才對上官天雲所說的話,如今上官天霖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並未對自己有半分憐惜。

秦雨薇含著淚花,羞憤欲死:“我才不稀罕拿你們的銀子呢,把膏藥給我,我們這就走!”

正好取藥的小廝去而復返,他雙手將膏藥遞上。

劉嫂嫂用力將藥膏搶過手,狠狠剜了上官天霖一眼:“你什麼意思?!我們不過是想要幾帖膏藥,用不著受你們這麼作踐,雨薇我們走,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把你帶過來如此小肚雞腸的人家,我們可不敢再登門!”

說完拉著秦雨薇就要走。

“那感情好!我早就不想伺候了。當自己是誰,八百年不見面的遠房親戚也來我家指指點點!”這下秦氏也火了,追到府門外直接命令下人把大門關上,眼不見為淨:“以後她們再來也別開門,否則自去領家法二十鞭,你們聽明白了麼!”

“是,夫人。”下人們像一隻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鵪鶉,縮在旁邊不敢去觸主人家的黴頭。

兩個大人吵得面紅耳赤,算是徹底撕破臉皮。

秦氏被氣得胸膛起伏不定,深呼吸緩了緩才勉強露出點笑模樣:“咱不想去就不去,不必受她激將,左右她沒安好心,不值當跟她一般見識。”

“孃親放心,我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我自有分寸。”即便氣成河豚,也不忘率先安撫自己,天雲被陣陣暖流包裹,如是道:“我不會讓孃親丟臉的。”

上官天霖簡直是個隱形妹控!

他聞言,直接皺眉道:“你只管到擂臺上站著就行,票數的事情交給我,哥哥也絕不會讓你丟臉的。”

如此霸道中二的話卻讓天雲笑得樂不可支。

“好的呢,有哥哥這句話我什麼都不怕了!”

秦氏也繃不住輕笑起來,這雙兒女便是她的驕傲,容不得旁人半點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