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采薇支開了金枝,單留下張姑姑,急急的問:“張姑姑,你的避孕湯藥有沒有失效的可能?”

張姑姑迅速的抬起頭看著蘭采薇,心道:難不成公主有了身孕?她在心中將利弊權衡了一下,答道:“因為各人的體制不同,所以藥的效果也大不相同。”她這樣說,完全就將自己從換掉避孕湯藥的事情中撇了出來。知道湯藥被換過的只有她與黎天恆兩人,黎天恆肯定不會說出來,那隻要她不承認,這事就再無人知道了。

張姑姑的話讓蘭采薇的心咯噔一下,過了好一會,她才將自己噁心想吐和月事遲了十來天的事情說了一次。張姑姑是燕喜婆子,一聽蘭采薇說完,心頭就料到她八成是懷孕了,便請蘭采薇伸出手來:“讓奴婢替公主診一診脈象吧。”

蘭采薇有些吃驚:“你會診脈?”

張姑姑笑了笑:“奴婢不是自誇,病症奴婢診不出來,但診診喜脈對奴婢來說只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蘭采薇懶得與她饒舌,依言將手擱在跟前的桌上。張姑姑診了一瞬,忙跪在地上:“恭喜公主。真是喜脈。”

蘭采薇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張姑姑察覺到蘭采薇神色不虞,小心翼翼的問:“公主,怎麼了?”

蘭采薇嘆了一口氣,撫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喃喃的道:“你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啊……”

張姑姑勸道:“公主,從前你與王爺的分開兩地,你不願意要孩子奴婢能理解,可現在皇上為公主與王爺指了婚,公主與王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公主為何還不喜這個孩子?”

蘭采薇苦笑了一下:“不是不喜,而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我與王爺的大婚在兩個月之後。孩子提前四個月出世,如何瞞得過他人的眼睛?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張姑姑猶豫了一下,道:“那奴婢先服侍公主躺下再出去吧。”

蘭采薇點頭。

張姑姑輕手輕腳的出了營帳,趁人不備,悄悄去了相隔不遠的安南朝見隊伍的營帳。

黎天恆坐在書案前,看著侷促不安的張姑姑:“你闖到我的營帳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張姑姑跪在地上,磕頭道:“恭喜王爺,公主有喜了。”

黎天恆呆立當場,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有發出聲音。半晌之後,他騰地一下站起身,直視著張姑姑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奴婢已經替公主診過脈象了。”

“好!好!太好了!”黎天恆第一次有了手腳不知道放在何處的尷尬,他雙手握在一起在原地跺了一會步,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

張姑姑瞥見黎天恆的反應,在心中嘆道:不管什麼樣的人,知道自己當了父親都喜的跟小孩子似的。

黎天恆嘿嘿的樂了一會,發覺張姑姑正悄悄的打量他,收起面上的笑容重新坐在書案前,從懷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擲到張姑姑跟前,“賞給你的。你回去與公主說,現在天色尚早不方便,我晚上再去看她。”

張姑姑收起銀票,謝過黎天恆之後,小心翼翼的道:“王爺,公主以為是奴婢的湯藥失了藥效才會懷孕,奴婢見公主不知,就自作主張沒有告訴公主,是王爺讓奴婢將湯藥換了……”

黎天恆是什麼人,他自然聽出了張姑姑的言下之意,但他沒有做聲,只靜靜的看著張姑姑:這婆子太圓滑了!

張姑姑在這冰冷目光中瑟縮了一下,趕緊道:“王爺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

黎天恆點了一下頭:“跟金枝幾個說一下。將公主伺候好了,我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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