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采薇忐忑不安的送黎天恆出門,儘管他一再解釋自己根本沒有將剛才事情往心裡去,可她還是不信,有人上門提親,、qb⑤。coМ\她害怕,害怕他做出傻事來。他平日很精明,可一旦遇到與她有關的事情就有些犯傻。

一直等到子時三刻後,黎天恆才回到家中。蘭采薇根本睡不著,聽到外間傳來動靜,她支起身來往外探看。黎天恆走到裡間,見蘭采薇正定定的看著他,笑了笑便進耳房洗漱去了。

蘭采薇揚聲問了一句:“用過飯了嗎?”

黎天恆回頭道:“吃了,快躺下吧。當心著了涼。”

蘭采薇聽話的躺下。兩人剛才的對話,就像無數妻子等待晚歸的丈夫回來後說的話一樣,在外人看來其實是兩句廢話,但裡面卻包含著兩人互相間才懂的一種濃濃的關心。這種感覺讓她一晚上的擔心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踏實。

不一會,黎天恆就洗漱完畢出來了,而且還換好了睡衣。他走到炕前,吻了一下她紅豔溫暖的唇,和衣在她身邊躺下,伸出堅實的長臂擁住了她的身子。蘭采薇配合的找了一個最佳姿勢蜷在他的懷中。

二天一早,黎天恆已經不在,蘭采薇問過福伯,福伯只說是與李子文議事去了。這樣的情況以往經常生,蘭采薇也就沒有追問。

黎天恆直到晚上才回來。接下來的兩日他也都是這樣早出晚歸。

又過了兩日,丁玉蘭再次來到古樹衚衕,與她同來的還有蘭相業。蘭采薇知道兩人的來意,但不能說明與黎天恆的關係,她只好一再表示自己不願再嫁。夫妻倆最終失望而歸。蘭采薇送兄嫂出門時,兄嫂那種失望的神情刺痛了她。她不想讓他們失望,可她又自私的一再讓他們失望。

黎天恆回來時,見蘭采薇坐在太師椅上呆,便輕輕的走到她跟前:“聽說哥哥嫂子來過了?”

蘭采薇點頭,“恩。”

黎天恆沒有再問,在她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伸手將她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蘭采薇瞥了一眼紅著臉迅退出門的金枝蘭香,扭動著想要站直身子。

黎天恆緊緊的將她固定在自己身上,聲音悶悶的:“別動,我想抱著你。”

感覺到了他異樣的沉悶,蘭采薇慢慢的停止了扭動,攬著他的脖子安靜的坐在他的懷中。好一會,她才輕輕的出聲:“天恆,你明天是不是要住到鴻臚寺的行館去?”

黎天恆微微有些驚訝的俯視著她靈動的眸子:“你怎麼知道的?”

“我每日都在數日子呢!今天已經是你回來的二十天了。偏偏你今天回來後沒有像昨日那樣一見到我就笑,我就在想,肯定朝見的隊伍進京了,而你要住到鴻臚寺的行館中去了……”蘭采薇嘴角微微翹著,大而明亮的眼睛也彎的像月牙似的,可她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她不捨這種好不容易等到相聚!

黎天恆微微嘆了一口氣:“采薇,這一次我們不會分開太久的。”

蘭采薇揚起臉,很認真的問:“這是保證嗎?”

黎天恆鄭重的點頭。

蘭采薇沒有再問,她相信他,他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就一定會為他的話努力。她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微微的戰慄了一下,開始回吻著她,輾轉的吮吸著……這兩日因為心中煩亂而積攢下來的能量瞬間爆。

他抱著她起身,快步的走向大炕。

黎天恆離開後,蘭采薇又回到了她從前的日子,在回憶中等待著他回來。只是這一次,她心中多了一種期盼,因為他沒有離開京城,他隨時都可能出現在她面前。

過了十來日,京城大街小巷突然流傳出一句童謠:“蘭家有女采薇也,出身太醫家,三歲坐診五歲開方十歲就能救人命。她要一出手,閻王見了繞道走,繞道走!”

蘭采薇是從金枝口中知道這句童謠的。

金枝出門買菜,所到之處的小孩子全在唸這句童謠,她一開始沒有聽明白,走了幾處,就是她再不用心去聽,也還是將童謠的詞聽的分明。她慌了,她跟在蘭采薇身邊多年,從沒聽說過蘭采薇會醫理,更別說像童謠裡傳的那樣神乎其神。她也顧不得買菜了,匆匆忙忙的就往家中趕,回到家中,氣呼呼的將事情說了一次。

蘭采薇怔立當場。

金枝繼續說道:“奴婢昨日出門買菜,都沒有聽人傳這句童謠,可今日怎麼大街小巷的小孩子全在唸這樣的童謠?太太,這可怎麼辦好?”

蘭采薇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映月就來報,說蘭志康來了。

該不會是為童謠之事來的吧?蘭采薇來不及思考,匆匆的迎出門去。

蘭志康見了女兒,不一言的就往花廳中走。蘭采薇微微愣了愣,吩咐金枝映月等在原地,自己跟著進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