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福伯走了,蘭志康喚來韓二,吩咐他務必在今日之內將茶莊子的契約做好。\.Qb⑤、cOМ//又親自去了薔薇閣,讓蘭采薇收拾行李,後日搬去茶莊子小住。

蘭采薇聽了,訝異的眨眨眼睛,不確定的問:“真的?”

蘭志康微微頷。

蘭采薇心中高興,轉念間又有些猶豫:“娘還病著,我這樣走了不妥當吧?還有,奶奶那裡該怎麼說?”

茶莊子可是揹著人買下的。

蘭志康知道她的顧慮,笑了笑:“奶奶問起,你就回說去韓家鋪子小住。”

從薔薇閣出來,蘭志康在迴廊上立了一陣,轉身去了翠竹苑。

福伯見了蘭志康,不知他的來意,只倍加殷勤的將他往房中迎。

倒是蘭志康在屋簷下就止了腳步,淡淡讓福伯先進去通稟一聲。

福伯心中正擔心就這樣將蘭志康領進房中,會看見一些不該見的東西,聽蘭志康主動這樣說,馬上從善如流的應了聲是,快步進了房。

片刻之後,黎天恆便出來了。他滿面笑容,客氣的請蘭志康進房,“福伯不懂規矩,讓蘭大人這個做主人的再外面候著,還請蘭大人不要見怪……”

蘭志康客氣幾句,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來意。

“小女采薇雖沉穩聰慧,但與她娘一樣,生性淡泊,許多事都不放在心上,得過且過。黎先生家大業大,只怕她這種淡泊的性子,無法替先生做好賢內助……”

黎天恆初時微微詫異,後來越聽神色越凝重,期間一句話也沒有插,待蘭志康說完,他才道:“蘭大人放心,在下絕不是那種自不量力之人。在下是粗鄙之人,自然配不上蘭姑娘這樣蕙質蘭心的芊芊淑女。這事就此打住,在下絕不會再有非分之想。”

蘭志康見他話語客氣,想到他先前的幾次相助,倒有些不好意思,兩人又閒話一陣,他這才告辭。

黎天恆送他出門,猶豫了片刻,才緩緩的道:“蘭大人,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黎先生有話請說。”

黎天恆笑了笑:“在下昨日在竹林中散步,看見蘭姑娘一動不動的在竹林中的石凳上靜坐了兩個時辰,神情憂鬱落寞。”

蘭志康微微抬頭,看向黎天恆的目光有些異樣。

“在下以為她遇見了難事,怕她想多了,她身邊恰好又沒人,就一直站在暗處沒敢走遠……”黎天恆笑了笑,“後來蘭二少爺來了,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話……在下就在想,她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情落寞寡歡的……”但願這些話能讓她達成心願。

蘭志康沉默片刻,才道:“出手教訓相途的果然是黎先生。”

黎天恆從沒有打算不認賬,落落大方的道:“在下怕毀了蘭姑娘的清譽不敢露面阻止,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還請蘭大人莫怪。”

有蘭采薇的小謊言在前,現在聽黎天恆這樣說,蘭志康就將當時的情況想的更復雜,他嘆了口氣:“先生教訓的對。都是相途不成器,讓黎先生看了笑話。”

黎天恆笑笑,沒有再說剛才的話題。

看見蘭志康走遠,他眉頭緊蹙,在心底嘆了口氣。

福伯走到黎天恆身邊,笑意吟吟的問:“蘭大人可是同意了?”

黎天恆轉頭看著福伯,目光清冷凌厲,直到看見福伯在他的目光中站立不安,他才緩緩的道:“看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今日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若是再敢自作主張的替我拿主意,休怪我不念舊情!我一向敬重你,但你不要仗著我對你的這份敬重,做出一些逾越的事情。”

福伯輕輕顫抖了一下,誠惶誠恐的道:“小的以為爺……”

黎天恆眉頭挑了一下,福伯在他清冷的目光中閉了嘴。

“你讓人恁一處宅子,然後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這就搬走。”

福伯應身而去。

蘭采薇收拾好行李,先去納福閣與老太太請安,順便說了要去韓家鋪子住兩月。老太太心中擔心蘭采薇留在家中會影響蘭志康的決定,聽了她的話什麼都沒說就同意了,還讓她多住幾個月再回來。

出來時,她手中多了三張一百兩的銀票。這是老太太給她的,說是給她去韓家時買禮物用的。她對老太太的心思早猜到了幾分,收下銀票時只覺的心中有些冷。

從納福閣出來,蘭采薇又去了飄逸院趙氏的房中。

她去時,丁玉蘭正在給趙氏按摩身子。

趙氏每日雖有參湯吊著,但二十多日沒有吃過飯,圓潤的身軀迅的消瘦下去,現在只剩下皮包骨。

丁玉蘭看見她,停了手中的動作,仔細的替趙氏掖好被子,這才將她領到外間坐下。